人生四苦:舍不得,求不得,输不起,放不下。
一夕之间,余家人可谓是都体会到了。
跟余家的心苦完全不一样,余家发生的事情。此时余淼淼也完全不知情。
她过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年节。杨家人真是多,来走动的人更多,说是将门槛踩烂了。都不算夸张的。
她逛庙会逛的有些累了。缩在杨家的小院里,也能听到前院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算吵,只让人觉得热闹,这就是年味。
有很多亲人。不时嘘寒问暖,不再是她一个人。
而且在播州的这段时间,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一侧头就能看见赵蛮,日子甜得像是要冒出蜜来,她过的很知足。
“累了?要不要睡一会?到益部还得一个时辰。”赵蛮拍了拍她摇摇欲坠的小脸。
今天是年初二。外公派人来接他们去蓝家。
年初二是姑娘回娘家的日子,现在杨泓、杨澈都已经成亲了,也都是播州的大户,陪着媳妇回了娘家。
杨勋要留在家里待客,另外,按照每年的惯例,年后这几天送到播州来的圣旨也快要到了,他也走不开。
只有杨渊无官一身轻,又是孤家寡人,陪着赵蛮和余淼淼同往,不过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单独坐了一辆马车。
余淼淼伸手推开那只打扰自己打盹的手,身体往前倾,头也往他身上栽下去,趴在他腿上了。这段时间几个萝卜头天天缠着她这个闲人玩耍,号称陪姑姑的时候才能够休息,可以偷懒,陪孩子也是个力气活。
三十那天守夜,初一又去逛庙会,今天就又赶着去益部,她是真有些困了。
听着微微的鼾声,赵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车内的一件披风搭在她身上了。
腿上的小脑袋往前拱了拱,赵蛮的身体有些紧绷僵硬,呼吸也有些灼热。
这几天又不是在自己家里,他的行动有些拘束,时不时就冒出来一个孩子,总不好缠得太过,人家过年,他倒是天天吃素,最近的那一次,还是在客栈的时候。
想到在客栈的那回,他的身体就热了起来。
偏偏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手还动了一下,碰到他勃发的某一处,要不是听见她发出鼾声了,赵蛮几乎以为她是装的。役介余亡。
他轻轻动了动,余淼淼哼唧了一声,又往前拱了拱,赵蛮的手在她头顶上一滞,强行将她的小手挪开了,那只小手不满的轻拍了一下,他几乎感觉自己也跟着跳了一下,气息有些喘。
真是磨人的女人。
他的手穿过她的腋下,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起来,余淼淼茫茫然睁开眼,赵蛮严肃的道:“躺着睡。”
她又闭上了眼睛,任由赵蛮摆弄,头枕在他腿上,身体平躺在车厢内的小榻上了,再次沉沉睡去。
赵蛮环着她的腰,免得她随着晃动的马车滚下去了。
没过多久,突然身下一热,却是余淼淼面朝着他,大半张脸都趴在他腿上,许是累着了,气息有些沉,鼻尖的热气都喷在他刚刚才冷静下来的地方。
这样隔靴搔痒的滋味,真是太磨人了。
赵蛮目光幽亮,看着呼呼大睡的女人,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会找地方……”
他干脆伸手用掌心拖着她的脸,指腹在她面上蹭了蹭,感受柔腻的触感,见她长睫颤了颤,唇瓣抿了抿,他低头啄了一口,忍不住撬开红唇,探进去了,喉头一阵低吟,身体各处都叫嚣着。
余淼淼嘤咛了一声,推了推他,赵蛮才收回了,靠在车壁上喘气。
犹豫了一下,定下方针,敌不动我不动,毕竟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
不过,敌人要是再有小动作,忍无可忍,他不得已,也得将她就地正法了。
赵蛮如此想。
收回了手,任由她躺在自己腿上。
静静的等着。
一面不想让她乱动,免得做出白日宣淫的事情来,一面又有些期待。
在这样的复杂心情之下,时间好像过的飞快。
前面的车夫道:“娘子,姑爷,马上就到了,老太爷他们都在寨子门口等着,都看到人了。”
赵蛮轻轻的拍了拍余淼淼的脸,觉得有些遗憾。
余淼淼可不知道他的复杂心思,“到了吗?”
“到了。”
余淼淼揉了揉眼睛,清醒了许多,又整了整衣衫,刚弄完,马车就缓缓停下来了。
赵蛮掀开帘子,牵着余淼淼钻了出来。
余淼淼以为杨家人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蓝家更多,而且这苗寨是居住着一个族,比族人已经分府出去的杨家多的多,场面很是宏大,看热闹的人很多,余淼淼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被这阵仗弄的像是衣锦还乡似的。
蓝老爷子也没有打算将余淼淼的身份瞒着至亲的人,再说就余淼淼那张脸,也是瞒不住的,这里是苗寨,蓝氏又是蛊苗一族的,炼蛊的人自然不少,精通此道的更多,能够看出余淼淼有药蛊的,肯定也有的。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站在寨子门口。
余淼淼的母亲蓝氏一母所出的就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另外有堂兄弟姐妹数不胜数,叔父辈分的两排,侄儿侄女晃得余淼淼眼花缭乱,还有余淼淼孙辈的满地乱爬。
等终于进了家门,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才将族人都遣散了。
诸如认亲寒暄诸事不需赘提,听闻蛊苗一族,随时随地都可能下蛊,不知道何时就会着了道了,余淼淼还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