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灏一直想要接近这男人,弄清楚他的底细,可是一直不得其法,想不到今天他居然主动寻上门来了。
还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认识那个哑巴丫头。
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他免不了去想,这人的目的和企图,可是又不好当面问出来。不过。他反正要离开了,余家人也要走了,这个叫做卓雅的小姑娘很快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找不到机会。
杨灏将心思按下。并没有插嘴石淑蕙和这男人的交流。
好在石淑蕙还记得杨灏的手受了伤,并未多说,只答应这男人,会放卓雅回去,当初只是看她可怜无处可去。
杨灏闻言。目光微闪,分明就是这丫头故意寻上余家,就住在余家对面,也能够叫无处可去?
这黑脸男人明知道杨灏住在隔壁,随时可以拆穿他们的谎言,居然也面色不变。泰然自若。
杨灏不动声色,也不想跟他们过多的纠缠,并未说话,很快和石淑蕙离开了。
石淑蕙显然是不认识杨灏,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杨灏也没有表露,找了个药铺包扎了一下,远远的看到石淑蕙进了门,才往自己租赁的小院子而去。
大年初一晚上,汴京城灯火通明,烟花一直绽放到子时。
杨灏在窗前静立了一会,等到外面逐渐安静下来,正准备去睡觉,突然听到屋顶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目光一凝,迅速的吹灭了蜡烛,今天晚上院外有雪,并不是太暗,杨灏隐身在暗处,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他的腿脚都有些麻木了,才隐约听见几声叽里咕噜,含混不清的懊恼声,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
杨灏凝神细听,又什么也听不清楚了,不多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来的时候是踏瓦而来,也不知道这脚步声是不是刚才的同一批人。
不过,应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杨灏松了口气,正要去休息,却见到窗纸外一晃而过一道修长的影子。
他动作一滞,就听外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能不能借公子的地方躲避一会?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在下没有恶意,公子想要知道的,在下愿意告知。”
杨灏闻言,眉头一蹙,透过窗户间的缝隙往外看,正好看见那双拐杖,和男人有些模糊的侧颜。
对方将他的沉默当成是拒绝,道:“公子不愿意便算了,在下告辞。”
这时,杨灏将门拉开了,他想那个黑脸男他就的挡不住,要是这人真的要破门而入,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巡逻队还没有来,求救无门,这人也算是礼貌,就听听他想要说什么。
“进来吧。”
“谢过公子。”
门一开,男人和那个黑脸男一前一后的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
杨灏随后关上门,正这时,就听见一声打更声,又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巡逻队来了。
杨灏重新点燃了蜡烛,三人都未说话,等屋外的脚步声过去了,杨灏才从一边的小炉子上提了铜壶,拿了两只碗,一只水杯,倒了热水。
这时,杨灏才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接近余家又有什么目的?”
男人啜了一口热水,面上平静,并不意外杨灏的问题,显然是早就知道杨灏盯着他们不是三两天了,他问也不问杨灏跟余家人的关系,杨灏先前的表现,加上今日杨灏帮石淑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跟余家关系匪浅。
缓缓的道:“在下萧今朝。”
杨灏猛然站起来,差点带翻了椅子,那蜡烛也被他带起的风,陡然一晃,屋内霍的一暗,等杨灏站稳了,才渐渐的又明亮起来。役住医亡。
“萧今朝?”
这个名字在现在已经被人遗忘了,但是杨灏不久前才仔细的读过余昭明旧案的经过,自然知晓这个名字,事后他也打探过这个人的消息。
当初因为余家旧案和血月牵扯在一起的缘故,皇帝虽然竭力打压和忽略这件事,但是还是将当年的案情经过以及证据,都详细的写在了告示里。
萧今朝在这案情里出现了一次。
当年岐沟关一战,大破宋师,除了余昭明臭名昭著,还有个名字因此一战成名,正是十八岁的少年将军萧今朝,辽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因为宋军内有内鬼,泄露了行军布阵的计划,但是也不能掩盖萧今朝的光芒,之后,萧今朝又与宋军几度对上,一鼓作气,稳定了辽国边境,辽国势气更甚,从守转攻
萧今朝仕途得意,二十出头便成为辽军的兵马大元帅,可,不知何故在十多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了。
杨灏知道的便是这些了。
他定定的看着这个自称萧今朝的男人,心里想着若是因为腿上的残缺而退隐,倒是有可能。
虽然萧今朝不是罪魁祸首,但是他是辽人,他踩着宋人的尸骨走到了顶峰,杨灏对他喜欢不起来。
不过因为他受的是杨家的教育,虽然播州杨氏承认自己是宋人,也降宋,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对宋、辽、夏、大理、吐蕃都一视同仁,并没有特别厌恶哪一国,态度也还算是客观。
虽然这段时间杨灏已经当自己是余家人,但多年的教育在那,也对萧今朝并没有彻骨的仇恨,除了听到名字的那一刻,情绪有些激动,此时也缓缓的平静下来了,还能保持理智。
他并不怀疑这个人的话,只问道:“目的?”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