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部下们如此坚定的一说,吕布倒是颇觉失望:“罢了!且不去理会此事,尔等随本侯速速赶往渤海去见袁本初!”
诸将也只好将此事抛诸于脑后,拱手道:“愿随温侯同往!”
早在吕布辗转到齐国来找陈诺时,其实此间的消息也已经报到了袁绍的耳朵里。
“竟有此事?”袁绍听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了逢纪一眼。
逢纪一捋须,一点头。
袁绍眼睛一转,鼻子一哼,哼然道:“吕布小儿,前时投我弟袁术那厮,他没得到我弟接纳,这才想到要来投靠本将军,是其可恶之一也;如今既折道而来,不直接来找本将军,却绕道先去了陈然之那里,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以为本将军会因为他在陈然之手上求得只言片语,本将军便要接纳于他?是其可恶二也;三者,此獠虽然诛杀董贼,然其昔日助纣为虐,朝廷可饶,本将军不可恕也!吾必不纳于他,让他白白奔波一场,好叫他知道本将军绝不是善予之辈!”
逢纪听来,只是默然的点着头:“袁公所言极是。然则,吕奉先其人虽则可恶,可也不是一无是处。记得当初在虎牢关之下,吕奉先一人足可抵百人千人,其之勇猛袁公当不会不知。眼下袁公与公孙瓒僵持于渤海半年之久,双方互有胜负,一时谁也压制不倒对方,也正是急需借用外力之助时。袁公既然不放心陈然之,不愿意将他调回渤海,何不借用吕奉先之力,与贼人一战呢?”
袁绍听来,眼睛一亮。然而,思之再三,他一摇头,说道:“吕布其人反复无常,已是我之所忌,若他一人来,我可能还要思谋一番,最终或许是准其加入。然而,我若一想起此子是陈然之所荐,我便是浑身不舒服。哼,吕布不为我纳,怪也只能怪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谁叫他要转道找什么陈然之!”
“……”
逢纪默然的看了袁绍一眼,心里道:“陈然之自淳于仲简被杀之后,便是一路风生水起,不月余功夫就将青州扫荡一空,眼下陶恭祖与刘玄德回了徐州,而偌大的青州,除了孔北海之外,就只剩了田楷据守昌国。其之势,有如疾风扫落叶,迅猛无匹。而相对于眼下渤海僵持的局势,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也难怪袁公愈发的忌惮起陈然之来。想来陈然之举荐来的人,他焉能不忌?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逢纪这么一想,立即顺着袁绍的心思,随便说了两句,无非是大拍袁绍马屁,说得袁绍本来尚有点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然而,也就在这时,帐外一士兵进帐,向袁绍拱手说道:“袁将军,帐外有吕布吕温侯领着一路人马求见,不知将军见与不见,作何安排?”
“吕布?”
袁绍与逢纪对了一眼,随即一声轻笑:“说吕布,吕布到。哼,怎么安排?先给我晾他两天,再做处理。”逢纪听他一说,说道:“不可!若袁公不想用他,可直接打发他走,免得无故树一大敌;若欲用他,请安排帐下一见。”袁绍捋须,点头:“元图所言在理,可着吕布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