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听陈诺一说,眼睛立即一亮,看了陈诺一眼,恍然明白了过来:“啊,雪儿知道啦,袁本初好猜疑,若是大哥哥你直接写好话举荐吕奉先到他那里,不但难以成事,只怕还要对大哥哥你更加的忌惮。如今大哥哥在书信里道尽吕奉先污秽之词,只怕袁本初看到反要逆大哥哥你的意思,故意接纳吕奉先。如此一来,就算将来吕奉先犯事了,也自然跟大哥哥你无关了。就算袁本初要责难大哥哥你,大哥哥你自可指着那封书信说,‘袁公再看信上言,我早已说过吕奉先不堪重用,而袁公你执意如此,能怪我何’?哈哈,到时他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嘎嘎,大哥哥你好聪明!”
陈诺别了他一眼,对于她学袁绍口气说出的那句话,也是忍俊不禁,笑着拉她坐下,道:“雪儿真聪明,孺子可教也!”
赵雪在陈诺怀里蹭了两下,起身道:“大哥哥,我离本帐太久啦,该回去啦,再要不回只怕青衣妹妹就要找过来了。”听到‘青衣’,陈诺将手一放,点头说道:“那雪儿你且告退吧!”
第二天,中午宴席过后,陈诺便将昨日写好的一封书交给了吕布:“可持此书去见袁本初,袁本初看在我薄面之上,当会接纳温侯。”
之前因此有天王寨一事,吕布便道陈诺就算气量再大,在此事上也必要刁难他两下,只是没有想到,不到两天功夫,陈诺就将举荐书交到了他的手里,这对于吕布来说还有点不敢相信。不过,眼看着陈诺使人递交过来的书信,他扫视一眼后,也立即知道非假,当下心中大定。他这里也不想多呆,宴后便即向陈诺辞行。陈诺挽留了他两句,眼看他执意要走,也就不好多做挽留,亲自送出帐。
“将军请回,不必再送了!”
听吕布如此一说,陈诺一点头,也就与吕布作别,吕布自带着百数骑人马缓缓走向辕门。
“本以为陈将军在宴席上特意提起天王寨一事,是必要故意刁难于温侯一番,就算他最后答应了温侯,也必牵延时日,不到最后绝不轻易松口。可如今……没想到陈将军倒是磊落之人,公私分明,这么快就有了下文,是我等误会于他了。”
将军成廉一席话说出,吕布旁边诸将皆是点头,便是吕布其人,亦是长叹一声:“说来,本侯将那两方印信拿出来,听他提起天王寨,提起张白骑来,本侯心里就凉了一大截。本侯还道这下糟糕了,若是他果真与我计较起来,便是昔日的那点恩情,只怕他也未必看在眼里。想来他若是执意不肯代本侯一言,本侯亦是无可奈何于他。当时本侯将印信交于他,就是想要赌上一赌,看他陈然之最后是肯接还是不肯接。说来当时悬得很,好在他还算是顾念昔日一点恩情,并没有将天王寨一事牵扯进去,不然认真计较起来,我是说他不过的。好在,现在举荐函在手,拿它去见了袁本初,想来袁本初当不会如他家兄弟袁公路那般糊涂,在此事上刁难于本侯。”
诸将皆是一点头。
这时,侯成惊咦一声,指着远处一人,与吕布说道:“温侯,你快看那人……”不但是吕布,就连其他将士,皆到将眼睛别过过去。远处,有一将带着两三个士兵,正向一处帐篷走去。吕布看到,心中一动,这人的身影……他看向侯成,侯成一咬牙,说道:“温侯,那人不是徐荣么?”便是旁人还没有猜出的,此时也是一口咬定:“不错!温侯,那是徐荣!”
部将郝萌皱眉道:“徐荣在陕县西凉人马大乱之时,便失去了踪迹,传言道他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如何,如何他如今会在陈将军帐下?这……难道是我等看错了吗?”想到徐荣乃董贼旧党,虽然已经得到朝廷的赦免,然他所附之董卓毕竟是杀害袁绍叔父袁隗的凶手,袁绍对这些人当是切齿之恨,陈诺不可能不知道,而陈诺将之收入帐下……这,这问题大了呀。
各人心中在这一刻如明灯似的,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便是吕布,他此时眼睛一转,摸了摸怀里的书信,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徐荣,一个点子冒了出来:“以前虽然也听说了袁绍与陈诺不和的事实,可毕竟耳听为虚,又在此事上不能不依赖于他,这才迫不得已有求于他。可如今看来,他陈诺胆敢收留董贼余孽,足见袁绍与他早已离心,看来陈诺这封书信也未必能打动袁绍。若是袁绍不能接纳,我也只好另谋出路了。而这条出路,当非‘徐荣’莫属!”
想到在陈诺书信不管用的情况下,若将徐荣在陈诺帐下的秘密告诉了袁绍,袁绍必当感念于他,也必能将他收容。吕布仔细想来,便道此是双保之计,实乃大,不觉傲然而笑。这时,他眼睛扫向远去的徐荣,听到徐荣进帐时那一刻亲卫对他的称呼,便是眉头不觉一皱。
“尔等……可听清楚了刚才那些人对此人的称呼?”
“是……他们好像称他是,是陈……陈将军!”
听到部下也这么说,吕布眉头一皱是,说道:“莫非……是我等眼花了?”此事实在不好说,毕竟,在陈诺帐下诸将铠甲都是统一的,看到的背影除了高矮胖瘦,大致也是一样,轻易无法辨别。更何况,他们看到的也只是背影,且还离了些距离,刚才若不是那些将士称呼那人时声音高亢,只怕他们也未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