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幸福的盼着,就等着男人回来救她出火海,两个人租个铺子做些小买卖,生儿育女,这辈子也算无忧无虑了。哪知道直到孩子生了出来,男人也没回来。红姐这时候才慌了神,自己的钱也给他骗了七七八八,她求人去重庆去打听,结果人家说她给的那个地址,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红姐这才知道自己是给人骗了,大受打击,把孩子转送了别人,自己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整日就知道喝酒,人也迷迷糊糊的。客人见她酩酊大醉,谁会点她的牌?久而久之的生意越来越糟,赚不了几个钱,日子更难过了。”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痴情傻女人。”鱼莹握住了阿曼冰凉的手指,“阿曼,你这辈子,都别对男人动情,你若动了情,就肯定要伤了自己。只有无情,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

阿曼听她这样说,格外认真地看着她,“鱼莹,你老实跟我说,九爷这样对你,你动心了没有?”

鱼莹坦然地笑了笑,“动了!不过就一瞬间而已。我毕竟是个女人,有最柔软脆弱的那一面,他那样一个男人对我百般呵护,我怎么能不动心?但那种美好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我心里明白,他只能是让我走得更高更远的垫脚石。我这辈子,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动情,就算要爱,我也只爱我自己。”

阿曼大为震惊,愣了半天才笑着道,“你还真是狠心……”她佩服地看了看鱼莹,笑着说道,“只可惜,上海滩里你这样的女人太少,像红姐那样的人才多呢。那天我见她走进了后台,知道肯定是喝多了,就紧忙扶着她坐下,又拿水给她喝。红姐见四下无人,闲得无聊,就和我聊起了天,最开始就是天南海北的乱扯一番,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说起了后院,然后就说起了金枝。红姐跟我说,金枝最开始也不叫这个名字,她是给人贩子卖到在水一方的,当时年纪小,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前不挺后不翘的,五爷不是很中意。正好后院缺伺候人的丫头,就把她安排过去了。当时金枝伺候的这位刚好是个极传奇的人物。听人说,她是皇室贵族后裔,因为闹了革命,所有和爱新觉罗家沾亲带故的都受了牵连,她也未能幸免,爹和妈都死了,就剩她一个人活了下来,给黑了心的舅舅卖到了在水一方,五爷见她长得好,就送到后院干起了卖肉的营生。起初她自然是不肯的,还自杀了几次,都没成功。时间久了,这些红尘俗世里的事,她也算是看透了,就不再挣扎了。金枝因为是被卖进来的,和她也算同病相怜,很受她的照顾。当时金枝也没个叫得出口的名字,这位就给她起了一个,说是叫金枝。起得是金枝玉叶的美意,大概还是忘不了满清的旧习吧?”

鱼莹点了点头,没有插口,听着阿曼继续道,“金枝伺候了她差不多快两年,慢慢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听红姐说,这位传奇一样的人物极会调教人,硬是把一个大字儿都不认识一个的乡下丫头调教成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可人儿,也就在那段日子里,这位人物的屋子里发生了一场火灾,她和金枝都被困在了屋子里,后来金枝不知怎么逃了出来,这位人物却给毁了容,再没办法接客了。后院失了头牌,五爷和后院的主事秀姨一商量,就把金枝提拔了起来。就是到了现在,这位人物也还住在后院里,她虽然不接客了,但她曾经的恩客照样月月把好东西往后院送,让后院不敢怠慢她,现在仍然好酒好菜的养着。我一直对后院的事情不太上心,只是听说她从此闭门不出,再不见人了。”

“这火灾的事情,多半和金枝也有些关系吧?”鱼莹小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的舞女们都是这么议论的。但也有些说不通,按理说,金枝要想放火,怎么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呢?当时好多人都是看到的,火是从外面烧起来的,要是出了半点意外,她没办法脱身,极有可能落得和那位人物一样的下场,既然志在必得,又何必让自己陷入危险?”阿曼摇了摇头,“反正要是我,绝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只是我,当时好多人都想不通,后来知道这件事儿的死的死走的走,就没人再议论了。”

鱼莹轻轻哦了一声。

阿曼又说,“红姐喝多了酒,说话也不清楚,我把鞋子打好了油,就赶紧去舞厅接生意,毕竟我也是要赚钱的。忙到很晚从店里出来,看着街对面围了一圈人,我那时年轻,好奇心大,等我走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红姐竟然躺在地上死了,路过的人说她是喝多了酒没看路,给一辆车子撞死的。但我看着她的嘴唇发青,明明是中毒的样子。没多久在水一方就出来了人,把红姐的尸体搬走了,还警告我们不许乱说。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果然没人再提红姐半个字,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阿曼说到这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你不困吗?”

“姐姐,这些事儿你和必欢说过没有?”鱼莹脸色十分郑重地问道。

阿曼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担心。这些陈年往事,我谁都没和谁提起过,今晚上听你问才说的。”她说到这里,忽然看了看润珍的床,“润珍没了之后我常常想,若不是金枝,说不定……她真的就不会死呢。”她慢悠悠地站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回头,只见鱼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问,


状态提示:第32章 往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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