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聂母嗔怪:“你不就和从飞门当户对吗?真不知道你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有于汐那么一个好哥哥,居然藏着掖着不肯让我们知道,早知道你是于汐的妹妹,妈妈以前怎么舍得亏待你?妈妈一直觉得你和从飞是天生一对,只是妈妈是念旧情的人,以前觉得婉婉可怜,才会为了婉婉冷落你,悦悦别记恨,只要你肯和从飞和好,以后妈妈肯定拿你当亲生女儿疼,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聂母一番话说的温柔和蔼,情真意切,于悦却只觉得心里泛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了这么多,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多了一层于汐妹妹的身份。
于汐这次回国,几天时间便帮一个岌岌可危的家族企业转危为安,商业奇才的名头叫的越发的响亮,几乎被奉上神坛,往来巴结的人几乎要挤破乔傲腾公寓的门槛。
她心思电转,哥哥一向能干,却不曾这样高调过,这次一反常态如此高调,难道就是为了让聂家后悔,让聂母以这样一副嘴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心中苦笑。
哥哥也许觉得这样是给她出气,让她扬眉吐气,其实以她的性子,这样的场面只是对她另一种折磨。
她又往后退了退,紧挨椅背正襟危坐,“阿姨,你不用再浪费口舌,我和聂从飞绝对不可能复合,你请回吧,我和朋友还有事,不能陪您了。”
聂母皱眉,“悦悦,这么久了,你有多爱从飞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之间那么深厚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身为女人,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容易,从飞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现在知道你对她有多重要,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于悦语气坚定,不容转圜,“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绝对不可能复合了,阿姨还是请回吧。”
聂母脸色变了几变,还是强耐着性子,坐着没动,“悦悦,妈妈和你商量件事。”
“阿姨请讲。”
“聂从飞的发小李凡你认识吧?”
于悦点头,“认识。”
“最近李家出现了点问题,原本李家的长辈托了很多门路和关系,才说动你哥哥到这边来,想让他给李家指条明路,但因为你和从飞的关系,你哥哥又把李家的事情给推了,李家的长辈很恼火,连带着迁怒李凡,李凡最近在李家的日子很不好过,我和李凡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你看……”
于悦懂了,沉默了会儿,“阿姨,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回去我和我哥说一声,如果他觉得没问题,我一定拜托他帮一帮李家。”
聂母如释重负,脸上笑开了花儿,“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原本她想亲自登门找于悦,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并且一下子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她心花怒放,但心花怒放之余,她又觉得可惜。
聂氏集团前几年的危机虽然已经度过,但至今想起,她仍心有余悸。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倾家荡产。
她为人自负高傲,尖酸刻薄,高高在上时没少捧高踩低。
聂氏飘摇时,她无奈之下和丈夫四处求人,看尽白眼儿,尝尽人间冷暖,也因此聂从飞的婚事,她才想找一个门当户对,可以给聂氏助益的女人。
没想到当时聂从飞吃了秤砣铁了心,她软硬兼施想尽了法子,逼得聂从飞连放弃聂氏继承权的话都说了,就是不肯和于悦分手。
无奈之下,她只得点头。
聂从飞和于悦结婚之后,她时时刻刻以将于悦逼离聂家为己任,处处给于悦下绊子,冷嘲热讽,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原以为只要于悦和聂从飞离婚,她就能再给聂从飞物色个更好的,哪知道,于悦原本就是那个最好的。
她刚得知聂从飞离婚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接到李凡妈妈打给她的电话,告诉她,在她眼中一无是处的儿媳妇居然是于汐的妹妹!
于汐的妹妹,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亲事,居然被他们一家亲手推了出去。
她平时交往的太太圈儿,无不幸灾乐祸。
搭上于汐这门亲事,就等于搭上一座基本不会倒的靠山,他们家还没来得及利用一次,靠山就没了,让她怎么甘心?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不甘,温声细语:“悦悦,难得你那么爱从飞,你再考虑一下,我保证从飞以后一定会对你好,你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于悦摇头,站了起来,“阿姨,我和聂从飞之间真没可能了,李家的事情我会和我哥哥说,阿姨还是请回吧,我和朋友还有事,不想让朋友等急了。”
聂母无奈,只能站起,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悦悦,你看你才和从飞分手几天,就瘦的这么厉害,还这么憔悴,妈妈真是瞧的心疼,明天妈妈煲点补汤给你送去,帮你好好养养身子。”
于悦果断摇头,“阿姨,您不要来,从今以后我不想和聂家扯上任何关系。”
聂母完全不理会她所说的,自说自话,“就这么说定了,好孩子,你妈已经不在了,爸爸生病住院,妈妈不疼你谁疼你?你放心,妈妈以后一定像对待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疼你,从明天开始,妈妈天天给你煲汤喝!”
她的如意算盘是,于悦现在可能还在气头上,不肯原谅聂从飞,但于悦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