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我的心悬得高高的。大林难道真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我决定马上去看看他!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给医生请假他肯定也不会批准我外出,我像做贼似的,趁着医院里乱哄哄的时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跑到大街上。沿途的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头上缠了几块纱布,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的我在马路上狂奔。
拦了辆车,直接杀到学校宿舍。没想到回去之后,我们宿舍黑布隆冬的。
人都去哪儿了?
宿舍的人都不在,大林手机又打不通,我想到了最后一个找他的地方。
贝贝公寓。
那栋家庭式旅馆就在我们学校旁边,出门往左拐就是。大林几乎是在那儿算是开了包间。到了公寓之后,我来不及和老板娘打招呼,直接火急火燎的冲到了3楼,302室。
这是他每次来必点的房间。现在房间门紧锁,里面静悄悄的。
应该是心理作用,我依稀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想到自己的朋友遇害,我难过的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以至于对于急吼吼冲上来的老板娘嘴里嘟囔着什么我都完全没听见。
看到门锁着,我上前一脚踹了过去!
这种小旅馆的门用的是那种球状锁,本来就不结实,我一脚过去,门被我踹翻,然后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灯。灯开的瞬间,床上同时传来两声尖叫。
一声是男人的,一声是女人的。
“什么个情况?”
我盯着面前那两个完全陌生的脸发楞。他俩应该也是我学校的学生,正抱在一起亲热呢。
“草泥马,想死是吧?”那个男人五大三粗的,想来是被我打扰了好事,怒不可遏。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蹦到我面前,砂锅似的拳头朝我抡过来。
卧槽,搞错了!
“大哥,你们继续,继续!”我兔子似的窜了出来,那个胖胖的老板娘帮我解围,拦住了裸男一顿劝说,随后跟我一起到了楼下。
她冲我劈头盖脸的数落,“你小子发疯了?这是干嘛?踹坏我的门,还打扰我客人,是不是不想让我做生意了?”
我忙不迭的朝她道歉,“胖姨,我错了,别打脸。门我赔你。我来是找大林,他来过没有啊?”
“那牲口?”胖姨翻了翻白眼,“每次来都弄的跟地动山摇一样,别人都有意见了。他昨天下午带了个妹子来过一次,今天没来。对了,他昨天把我床头放的收费套用了4个没给钱,你帮他付了吧,还有修门的钱。”
我把干瘪的钱包给她看了下,好说歹说给她打了个欠条,她才放我走。
大林不在宿舍也不在旅馆,去哪儿了?经过前两次的验证,我现在对我噩梦看到的情景深信不疑,他肯定是出事了。只是,我看到的情景是旅馆里面,他却不在,那是去哪了?
没办法,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继续打他的手机看看。谢天谢地,这次在手机即将提示忙音的时候,总算接通了,是个女人。“喂?”
怎么是个女人?我稍微楞了下,听到她问,“你找张林?”
张林是大林的学名。她这么一问我大概猜到了她是谁,应该是大林昨天看我的时候带的妞儿。
“对,我叫党冲,昨天是和你大林来医院看我的吧?我找大林有事,你让他接电话。”
那女人阴森森的说,“张林那狗杂种已经死了。”
“什么!”我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他怎么死的?”
“被我打死的!”女人狠狠骂了句,“那狗娘养的,花言巧语把老娘骗上床。老娘昨天晚上发现有东西忘在他那,去找他要,结果在他宿舍发现他和另外一个婊子在一起。我找人把他揍了顿。那贱男还花了老子不少钱,我把他这手机抢回来,全当抵债了。我看你还算不错,趁早跟这人渣划清界限吧!”
说完,电话就挂掉了。留下我拿着手机发楞。
大林啊大林,让我说你什么好。像这么同时脚踩几条船,肯定是要出事的,这不,报应来了?
不过听她的语气,大林应该没事?我总算长吁了口气。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查房的护士把我狠狠骂了顿,说我以后如果再乱跑不打报告就不管我了,我抱歉的冲她笑了笑,敷衍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之后,发现霍蕾正在捧着玫瑰仔细看。
糟了!
“哪个女人送的?”她捧起花随意摆弄着,用手指狠狠从花瓣上撕下一瓣。
我额头的汗冒了出来。
“我睡着的时候有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啊!”这个我倒是真没说瞎话。
“呵呵哒。”她冷笑了声,“你是自己的fēng_liú债太多,想不起来了吧?”
“这个,你听我说……”这时候手机忽然来了短信。如蒙大赦,我赶紧打开短信,是这么一段话:
“冲哥,我们暑假来城里勤工俭学,现在要回去了,准备看看你。你给我们个地址吧。”
落款是栓子。
我盯着这个很土气的名字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他是谁。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了,我所在的市一小和乡里的一所小学结成了一对一爱心帮对子,每个城市的小朋友要和一个乡下小朋友结成好朋友,互相帮助。
说是互相帮助,其实就是让城里小朋友捐点钱物给乡下小朋友。我当时和一个叫田婷的小姑娘结成了对子,还在暑假的时候去过那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