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爱,能筑起一座城,亦能毁掉一座城,如姜芙蓉一般的爱,绝不能小觑。
“我记住了,万事定当深思熟虑,绝不可大意轻敌。”冷澈的话让冷浩震惊,继而觉得惭愧,他的心思,何时才能如大哥一般缜密?
“王上已是许久未能好好地合过眼,去歇着吧,余下的事我来处理便好。”冷澈满意地微微颔首。
“大哥又何尝不是,这大半个月尽是宿在宫中亦不能回府,大哥身子不及我,若说歇舷纫歇息才是。”大哥呵大哥,总是喜欢将事情挑在肩上,“况且,明日便是除夕,大哥当回府与嫂嫂一齐守岁才是,现下的这些事也不急了,大哥便回府去吧。”
“守岁?”冷澈微微一怔,这个词于他来说似乎是个极陌生的字眼,让他一时未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从未亲自体会过守岁的滋味,“三十年皆这般过了,有何守岁之说。”
“大哥,”冷浩微微蹙眉,似乎为自己这个大哥感动无奈,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道,“大哥,朕命令你即刻回府!”
难不成大哥还想在这宫里看折子跨年关!?大哥又不是他无妻无妃的,“大哥如今可是有家室之人,莫不成大哥让嫂嫂自己一个人守岁?”
“明日吧,今日能批得多少事情便批多少事情,届时好待王上一齐批允了。”冷澈淡淡说完,向冷浩一揖,转身走了。
冷浩望着冷澈的背影,轻微地叹了口气。
鸾凰宫。
太后眼神略显呆滞地坐在贵妃榻上,憔悴得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眼眶深深地往下凹陷,哪里还有一丝往日里丰腴貌美的模样,脑子里反反复复总是一句话,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
忽而从贵妃榻上站起身,走到了铜镜前,缓缓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望着铜镜里她右肩上的芍药刺花,这是她与他紧紧相拥在一起时,乞求他为她刺上的,因为他说过,她在他心里,如同芍药,让他爱极想极,她让他亲自刺上,是想将他刻在她的身体里,仿佛他在拥着她一般。
可是,他怎么会说走就走呢?一句话也没有给她留下……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不是还要登上海国帝位,继而踏平夷国,一统风之大陆的吗!?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为他进入大夷后宫,为他铺就他的大业之路,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既然他都不在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太后骤然抬头,眼里是狰狞的光,既然他不在了,就让大夷为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