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严夫人趁机挑刺:“他动不了,他媳妇也不动不了吗?屋里头就没人能动吗?老太太叫他过来,不是别人!”
老太太一摆手,道:“算了,算了,有什么爹娘养什么子孙!不来就不来罢,等他爹回来,我找他爹说话去!郁栋,别急,我给你讨这个公道。”
马姨娘一听,难掩喜色,忙对儿子道:“还不快给老祖宗磕头。”郁栋磕了头,由丫鬟扶起来站到一旁,扫了采筝一眼。采筝不动神色,偶尔看他,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听完马姨娘哭诉回到自己屋子后,采筝翘腿坐到炕上,得意的发笑,本想跟丈夫分享这喜讯,结果扫了圈没见人。让碧荷去打听,不一会,碧荷进来说,有人看到少爷往书房去了。
“怎么爱往书房跑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以前太爱缠着自己了,他愿意往别处跑,她正好消停一会。把碧荷叫到身边,与她耳语:“你去找燕北飞,说我有事吩咐他办。”
碧荷竖起耳朵听:“少奶奶尽管吩咐。”但听完采筝的话,碧荷不由得忧心起来:“这……能成吗?鸣翠是大少爷屋里头的人,她一般不出府的。”
“逢年过节,我就不信她不踏出大门回娘家看看。”采筝拍了碧荷一把:“好了,去办吧。”
采筝一个人歇着,没有郁枫在身边烦她,总觉得少点什么。她坐起来,叫了丫鬟在后面端着手炉供她路上暖手,就去书房找丈夫了。
进去时,他在伏案小憩,半边脸埋在臂弯间,睡相恬静,安静的像个婴儿,采筝看得欢喜,放轻步子走到他跟前,娇嗔道:“怎么跑这儿睡来了?跟我回去睡。”
他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唔……”
她仍旧没觉得异样,笑道:“昨晚上叫你别折腾,你不听,瞧把你累的,大白天睡懒觉。好了,快起来,小心受凉。”推了推他。
郁枫埋在臂弯中的半张脸露出来,采筝不经意扫了一眼,却登时吓的脸色惨白。他鼻下有淤黑的血迹,与他昏迷时如出一辙。
“郁枫!郁枫!”她失声的唤他,眼泪不争气的盛满眼眶。
“唔……”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见是妻子,嘟囔道:“干嘛吵我?再吵我也不给你了。”
她揩了下他的鼻血,给他看:“你看!”
他惊讶间赶紧抹了,故作神秘的道:“嘘——别出声,我不要喝药——”
“这不是喝不喝药的事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要去告诉母亲。”说着就要跑出去。
郁枫拉住她,噘嘴道:“你不怕被休吗?”
“不怕!”她坚定的道:“总比守寡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