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一战,准备了半个月。
期间,殷祝完全没有见过她,全力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路魂每天都有按时向殷祝报告她的事情,他说她终于不在蹲在坟前,他说她的脸上终于再次绽放笑容。
那时候他想,她的笑一定灿烂得能够让那天山之巅的冰雪消融。
可惜,他现在没法看见。
思念便随着日子的蔓延变得越加浓重。
其实有时候我们本没有那样想念一个人,可分开的时间长了,才发现想念得心都泛疼了。
一想到接下来会看到魔尊以一人之力挑整个天庭,便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坐立难安。
“景琛,我不是说再次弹奏鸾凤调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吗。”陆轻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坐在凉亭的栏杆上,一手抱着念邪,身旁挨着幽木。
我记得刚刚明明是在看殷祝和天庭的战争,可脑子里像断了片似的,想不起来分毫。
“娘亲是坏人,故意支开念邪,你们便来这里吹风。”念邪的脸上还有被风干的泪痕,嘴里含着蜜饯,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不清楚却足以让人听明白。
我站起身,弹了弹他的额头:“这么大的风,我怕你着凉了才没有带你出来,现在我倒是成了坏人。那好啊,你看着这里顺眼谁,你就跟着谁吧。”
念邪一听,吓坏了,赶紧从陆轻檀的膝头滑下来,抱着我的大腿就开始嚎,连蜜饯从嘴里滚出来都浑然不心疼:“小孩子跟你开玩笑也当真,娘亲你也像个小孩子了。我要娘亲,我爱娘亲。”
念邪已经狗腿到一个新的境界,我瘪嘴鄙视道:“你就装吧,给我滚回去,耽搁了我的正事,今晚睡地上。”
念邪立刻止住了哭声,默默地顺着原路爬回了陆轻檀的膝头。
一直没有作声的景琛别有深意地看着陆轻檀,我这才想起刚刚轻檀问他的问题他都没有回答。
我同情心一泛滥,便替他答了:“轻檀,你别介意,我们好不容易想到办法解决药衣的事情,一高兴将什么都忘记了。”
景琛倚靠着横梁木,轻声道:“既然来了,大家都安静地看看吧。”
抬头看镜中的画面,那场恶战已经结束。
殷祝受了重伤,他心中有着执念,不能取到阴阳血救她的哥哥,至少在死亡真正来临之前再见她一面。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看得这么重,难怪魑魅阁的测魂曾预言他唯一的后只是一个凡人。
他想,该是她吧,一定得是她。
殷祝得以心中强烈的欲念拼着残破的身体飞行,最后体力不支坠落了下去,他也不知道是哪里。
痴情儿郎总是受情伤,药衣同样看得到这些,她早已经泣不成声。
殷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推门而入,那婀娜的身影和脑海里想了千万遍的模样密密地重合在一起。
她从晨光中走来,像是划破了无数黑暗的光景,才找到他,而他也终于找到了她。
那时候他觉得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