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愣了下,眨了眨眼,仔细思考起来。
宣楼见状笑了,伸手就抓住贾赦,拉着他往牢房近。宣楼刚才只不过是象征性的问他一下,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这事儿就定了,他才没功夫让他挑三拣四。
贾赦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一股潮气扑脸,紧接着嗅到一股腐朽的臭味儿。他嫌弃的捂嘴,甩开了宣楼。
“倒也行,可他现在正坐牢呢,我可不愿在这破地方待着。”
宣楼将他硬扯到薛蟠所在的牢房。好在是个单间,环境干净些。棕竹拿钱贿赂贿赂老头,一并退了出去。宣楼按住贾赦的肩膀,令其盘腿打坐。
贾赦有几分不愿,皱着眉头耍赖道:“我不愿意坐牢!”
躺在木板床山的薛蟠哼唧两声,全身开始抽搐,五官痉挛,似乎十分难受。
贾赦吓了一跳,赶紧扑上去握着他的手问对方怎么样了。薛蟠一直在疼痛的呻/吟,根本说不出话来。贾赦有些怕,脸色煞白地看向宣楼,催他快点叫人来救命。
“他死了,你才能得到他的肉身。”宣楼冷静道。
“这孩子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外甥,这这……太残忍了。”贾赦看着被痛苦淹没的薛蟠,十分害怕。
“凡事皆有因果,谁叫他平日骄奢淫逸、目中无人,活该有此下场。”宣楼评判道。
贾赦不解地看着宣楼,有些气愤他见死不救:“说到目中无人,你才是天下第一。”
宣楼挺直着腰板矗立在地中央,仪态潇洒,萧疏轩举。他淡淡的垂眸,俯视着蹲坐在地上的贾赦,语气平静:“怎可拿我与你们人类相比。”
贾赦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可气死我了。”
宣楼眨了下眼睛。
木板床上的薛蟠手臂垂下来,停止了呼吸。
“天呐,他——”贾赦双手撑地,蹬腿连退几下,脸色苍白的仰头看向宣楼。
宣楼伸手拍贾赦脑门一下,令其坐好。他嫌弃的看眼脏兮兮的地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色的锦帕扑在上面,方坐下来,运送灵气打在邢夫人的背后。
贾赦一走,三花就在邢夫人的体内苏醒,她站起身来,看着还处于昏迷的薛蟠,问宣楼怎么办。
“牢头!”宣楼喊人叫来顺天府尹,指着牢中奄奄一息的薛蟠,横眉冷对,“人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我荣府虽不如孙家势大,但绝不是忍气吞声的孬种。今儿个人若死在这了,别说孙家,我跟你们顺天府没完!”
宣楼说把,就将手中的扇子打在牢门的木柱上。啪的一下,碎成两半落在了地上。
顺天府尹吓了一跳,但思及贾家大老爷而今的身份,也没那么害怕。对方到底是个没实权的君爵罢了!
宣楼冷笑一声,拽下腰间的玉佩,交给棕竹:“去请四皇子来。”
顺天府尹一见那玉佩吓了一跳,意识到先前那些关于四皇子交好贾赦的传闻都是真的,他赶紧赔笑,伸手拦住了棕竹。
“天儿这么晚了,何必麻烦四皇子。再说这点小事儿不过就是个误会,误会,我这就去跟英国公解释。”
宣楼看眼带着黑面纱草帽的邢夫人,决计不多逗留,直接招呼人带走薛蟠。顺天府尹一路陪笑送到门外,方舒了口气。
牢头还有些担心:“大人,那个姓薛的经咱们这么一遭折腾,怕是快咽气了。”
顺天府尹脸色凌厉,呵斥其道:“胡说,要折腾也是英国公府的事儿,跟咱们没干系。”说罢,他还有些不放心,命人备些礼品,他明日害得亲自上门去荣国府说明才好。
一炷香之后,躺在榻上的薛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起了淡淡的红晕。他先是发蒙的动动眼珠子看看四周,然后试图做起来,看自己的脚、身体和双手,接着动了动身体各个部分,确认你是自己的身体。最后,薛蟠惊讶的看向宣楼,以及站在他身边眉眼含笑的‘邢夫人’。
“我是……真的还过来了?”薛蟠激动地跑到宣楼跟前,显然这步伐快得超乎他的想象。他再次高兴地上下仔细地欣赏自己的身体。年轻就是好!
“收敛些,干些合乎你身份的事。否则被当人妖孽烧了别找我,只帮你这一次。”宣楼惋惜了一下自己移转魂魄耗费的灵气,冲‘薛蟠’点了下头,转身告辞。
三花有些高兴,拍拍薛蟠的肩膀,乐道:“大外甥,以后好好孝敬你姨母我才是。”
薛蟠乐得点点头,跳下地,照着镜子傻笑。
第二日一早,熟悉自己身份的薛蟠才归到梨香院。
薛姨妈一见到他,就抱在怀里,心肝肉叫了半天。宝钗见哥哥身体并无大碍,喜不自胜,哭成了泪人。
薛蟠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假意有些虚弱。薛姨妈忙让香菱搀着他去歇着。薛蟠一见香菱眼睛就亮了,趁着香菱搀扶自己的时候,手背在香菱的胸部蹭了蹭。
宣楼将其行径尽收眼底,转眸瞥向别处,并无表情。
薛蟠却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发麻,卧床之后,才发现手腕被什么东西答道,有一块绿豆粒大小的青紫。一想就是宣楼那家伙干得!
还没来得及咒骂对方,薛蟠就觉得脸蛋被豆子打了两下,嗷嗷叫疼。薛姨妈等人闻声十分慌张,忙请大夫为其诊断。薛蟠赶紧阻拦,趁机推到宣楼身上,便扯谎跟大家说是宣楼给得化瘀药好用。
此时,贾母也闻讯赶来,听说一切都是大儿子的功劳,高兴不已,连连夸赞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