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哭得泪流满面,闹着要下跪求宣楼。贾母哪里会让,拦着她也跟着哭。王熙凤又要顾及贾母,跟着掺和。
贾政则在一边指责宣楼无情:“他人此刻生死未卜,哪里经得起折腾,你竟让衙差送他去大牢,何其心狠!”
“老大,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蟠儿好歹是你的外甥,是宝玉的表哥。”贾母哭道。
薛姨妈泪眼婆婆:“这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在这立马上吊死了算了。”
贾母一听更加受刺激,冷脸训斥宣楼一定要将此事摆平。
宣楼看着这群指责他的人,冷笑不止:“奇了怪了,我就在家呆着,什么坏事都没干,在你们眼里我怎么就成罪人了?”
众人一愣。
宣楼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盘子里的鱼干嚼起来。他不恩能够因为这几个人搅了自己吃闲食的兴致。宣楼一边嚼一边指责众人道:“调戏花魁的是我么?打架的是我么?被人告到官府的是我么?衙差来了要抓人,我是拦不住,你们能拦住你们拦着呗。现在你们都跟我一样拦不住,怎么就成了我的过错了。”
众人被说得哑口无言,贾政的脸色更黑。
薛姨妈见没法子,就不停的哽噎哭泣,十分伤心。
宝钗随后赶来,正好听见大老爷那一番控诉,连忙跪地赔错,声称不给荣府添麻烦。“只是大哥现在病重,无法起身,我和母亲实在是不能弃之不管。”
“好孩子,谁叫你们走了,留着,都留着,我们荣府岂是忘恩负义的缩头乌龟。”贾母瞪一眼宣楼,亲自搀扶起宝钗。
众人陷入沉默。
贾母深吸口气,对宣楼道:“我老了,听不懂你那套歪理。家里就你门路多,总之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办不了。”好事儿不想着他,坏事儿倒是等不及地跑来肯定他的能力了。
呸!
宣楼冷冷地扫视众人,背着手就出门去。老子凭什么听别人的吩咐,都滚开!
宣楼除了府,遛遛哒哒往东去。从宁国府出来的马车刚好停下,贾珍冒出脑袋喊住宣楼。
“赦叔,去哪儿呢?”
“无事。”宣楼回道。
贾珍愣了下,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忙下车拦住他,请他同自己一块出京去见贾敬。
“正愁这一路上无聊,每个人说话,赦叔随我一同去吧。”
宣楼本想去耗子楼,转念一想保不准那地儿也会被人犯。遂点头,答应贾珍。
马车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到了玄贞观。
贾珍先请道童去通报,回身招呼宣楼四处看看。
宣楼背着手到处瞧了瞧,发现此处坏青山环绕,绿水相迎,环境清幽,确实是个修道的佳所。
“这道观修建的也不错。”宣楼满意的点点头,转而跟贾珍告辞去出恭。趁着四处无人,就在道观外墙边一溜留下气味。
这地儿是他的了。
宣楼回去的时候,贾珍正听道童传话。
贾珍对宣楼叹道:“意料之中的事儿,老太爷一心修道,不愿见人。”
宣楼抬手往道观后头看,屋顶飘着袅袅绿烟,似乎是在炼丹。
“既是在炼丹,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瞧瞧去。”宣楼说罢背着手就进去了,贾珍来不及阻拦,也跟着进去。
贾敬正在炼丹炉前打坐,跟前还有个小道童负责看火。
“哟,这什么味儿!”宣楼一脸嫌弃的捂嘴。
贾敬睁眼,看清来人脸上有了怒意。
贾珍万分抱歉的跟父亲作揖行礼,转而拉着宣楼赶紧出去。
宣楼反而一屁股做了下来,就在贾敬身边。
贾珍尴尬的伸了伸手,还是抓了个空。
“兄弟,你这是炼丹呐?”宣楼明知故问。
贾敬淡淡地白他一样,吹起胡子,故作大度,不理会宣楼。
“啧啧,这味儿都赶不上猫屎。”宣楼拍拍贾敬的肩膀,佩服他的定力,转而掀起炉盖,顺手拿了一颗药丸子出来。
贾敬见状激动不已,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气得直跺脚:“你坏了我的好事!”
贾敬心疼的看着宣楼手里的药丸,扼腕惋惜。
“什么破玩意儿,你指望这东西长生不老?真是笑话。”宣楼说罢,脚一伸,把炼丹炉踹个底儿朝上。
炭火被踹了除了出来,搞得屋子里直冒火星子。
贾珍吓了一跳,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贾敬眼睛快瞪出来:“贾恩侯,你干什么!”
“错了,是宣楼。瞧瞧你,”宣楼好不流行的扯住贾敬下巴上的胡子,贾敬随即痛得大叫。宣楼反而有拽了拽,‘好心地’警告他,“躲在这地方修死,你真要羞死了。”
“你说什么?”贾敬皱眉,似懂非懂,总之很愤怒。
宣楼捻着手里的丸子给贾敬看:“吃吧,死早死早超生。一会多吃点,正好省了你儿子给你办寿辰的麻烦,直接办丧吧。”
“赦叔!”贾珍脸色转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肆!贾赦,别以为你是荣国府的,我不敢把你怎么样。竟然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竟敢咒我死,我这就代我们贾家的老祖宗收拾你!”贾敬说罢,就转圈四处找工具,那了茶杯觉得太小,就蹲下身搬起凳子朝宣楼的方向打,可惜没走两步他身子就打晃,有些头晕。
宣楼悠哉的依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斜眼提醒贾敬去照照镜子。“眼乌,唇紫,中毒之照。”
贾珍一听,忙搀扶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