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韧奉命来截住世子,是为了把他带到封地去,没想到会引起世子这样激烈的反抗。见到少年飞身上马,挥剑动手的时候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只得吩咐骑兵不得伤了他。哪知道世子也不是都城里其弱无比少年,甚至身手狠辣不比一员上过战场的老将差!
“世子,还是同我速速前去吧!”刘韧大声喊道。
陆墨甄一言不发,只是挥剑伤人,谁正面对上谁就会被打落下马,最后翻身离开避免被惊恐的马蹄踩踏致死。
黑夜树上乌鸦鸣叫一声,越发显得这处气氛紧张。等到刘韧亲自对上陆墨甄后,他实在是气愤了,吼道:“世子可还记得如今身份是谁给的,若不是王爷,如何能有你如今的逍遥自在?!”
此话一出,惊飞了树上乌鸦,难听的叫声在寂静中显得尤为响亮。刘韧见陆墨甄挥剑的手慢慢放下,不由大喜,若早知道这世子爱听这话他早说出来了,哪知欣喜太早,下一刻陆墨甄以让他眼花撩乱的速度将剑搁在他脖子上。
重剑锋刃,轻轻一碰就能让鲜血流出,刘韧震惊了,他没想到陆墨甄伸手好到这种程度,原以为让骑兵们手下留情不伤着他才是手下留情,现在才知道是这少年根本不轻易出手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若他早使出全力,现下早已血流满地了。
刘韧心悸于脖颈上的剑刃,凝住呼吸,心跳加快,周围骑兵也不敢乱来。
陆墨甄宛如看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人,声音冷冽如冰冻三尺的寒水:“我陆墨甄如今是何身份,由不得你来造次。若以为我留恋世子身份,可去请了陆煜废了这尊荣!在此之前,你且好声问一问他,当年端王府一事,同他有没有半豪关系?!”
刘韧:“……”
少年收回重剑,正欲带上长命百岁等人离开,却又被人叫住。
“等等!”
“住手!”
这声音重合,引人抬眼望去,通亮的火把照耀住漆黑的山路,一辆温车在马夫的用力趋势下快速接近此处。上面刻有的卢字叫人一眼就能看见,刘韧亦是惊讶看去,发现方才如杀神的少年神情十分复杂,握住重剑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
温车停下,有人破窗探出身来。“陆墨甄!”一声清脆的喊声响彻夜空,火光熠熠,照出娉娉袅袅十三余的少女姿容。她双眸尤带怒气,眼眶湿润眼角还泛着微红,神态紧张又担忧的看过来,似是在寻找着谁,等看清要找的人之后才安心下来。
少年似是被这一声叫唤震的立马神不守舍,心儿荡漾。从未,从未听见娉娉这样全名叫过自己,陆墨甄有种自身而外连灵魂都要颤抖的激荡颤栗,他甚至只能深握住手中重剑,才能压制住自己全身暴动的情绪。
想要,想要紧紧拥她入怀中。更想要的,是将她埋进他的骨血中,为何这世间会有她这样的人,叫他全身心都在拼命渴望着!
看看她泛红的双眼,透着担忧和委屈的情绪,她是他的,陆墨甄又突然暴起挥剑将挡在他面前的刘韧和骑兵拍滚下马,执起缰绳策马来到卢侯府的温车旁。马儿停在温车侧面的窗下,陆墨甄骑在马上的位置刚好同卢娉莞面对面。
少女伸手,在窗户足够宽大的情况下借助外力往外扑,陆墨甄连手中重剑都抛下,只为安全接住她。少女清香扑鼻,温软馨香的身体落在他的怀中,陆墨甄一手翻转稍稍使力调了位置,直接让卢娉莞背对着他坐在马背上,自己这双手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
刘韧对这一出感到反应不过来,带来的骑兵也是听他命令的,此时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拥抱着坐在马背上的小情人。
温车里还出现一人,同少女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身形高大修长,清冷华贵,刘韧看着好像想起这个人是谁,他那年少的妹子常在他面前提起过此人。卢侯府的嫡长子,天资过人,如今在朝堂上也是赫赫有名,常为圣人分忧,在民间的声望隐隐有超越相国之势,最主要的,是他还非常年轻,机智,善谋略,叫人心服口服。
正想着,就见那高高在上负手而立的青年开口道:“阁下可是羽林副统领刘大人?在下卢泯然。初见之面,刘大人不如收起兵刃,同在朝为官,何不好好说话?”
刘韧现在才听明白,卢侯府的温车去而复返,现在这位天子近臣也是想为世子的事做个解决,至于为何插手此事,看那坐在马背上的少女就知晓了。这也是稀奇,从未听说世子是会招女子喜欢的,哪怕他生的再好,光面对他那冷厉森然的目光下就能叫女子腿软。
刘韧:“原来是尚书令卢大人,既然如此,我也求之不得,本就是王府家事,我等都是奉王爷之命办事,若不能好好处之,怕交不了差。”
知州牵来一匹马,让卢泯然骑上去,他拉着缰绳道:“刘大人请。”他意欲策马,找另一个地方同刘韧谈话。
就这样留下世子?刘韧看了看陆墨甄那边,看见他怀里人以后又放心了,卢泯然都能安心放任妹妹留在这里,若不想她有什么闪失,世子也是不敢乱来的。
等刘韧同卢泯然离开到另一片林子里谈话后,陆墨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低头对卢娉菀道:“娉娉,你怎么和你大兄回来了?”
夜色黑沉,总是不安全的,未免担心她的安危。
卢娉菀还在生气,气的发红的小脸还粉嫩嫩的,眼瞳水亮,就是不同陆墨甄说话。她可担心死了,哪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