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一个人生来孤寂,长大后对温暖的渴望就越多,狂风浪卷,思念如潮。
借由给青空主持告别为由,二人在寺院内厮磨半刻,陆墨甄想要同卢娉菀在此刻天荒地老,却始终被人找了过来,催促他们该下山了。
陆墨甄看着知文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害的小婢女害怕颤抖的往卢娉菀身后藏起来,简直不能更艰辛。嘤嘤嘤嘤~从来不知道除对姑娘以外的人的世子会是这么可怕的人,深黑的眼眸刚刚瞪她的时候好像都要出血了。
打扰他和娉娉二人世界的人真是罪、该、万、死啊!陆墨甄狂暴气息外漏,卢娉菀让知文乖乖跟在后面不要跑上来不然会被打死的,然后自己同小甄哥并排一起走,还安抚的牵住他的手,默默手背,默默头。
嗷,少年眉眼对上她立马温柔安静下来,眼睛舒服的微微眯起,享受着少女的触碰。从野兽变身成正常人就是片刻的事情啊,这种兽性的温柔一般人真是没命去享啊。知文胆子小被吓的只敢远远跟着,一路哭丧着脸,胆战心惊的想着,终于知道为什么陆世子生的那么好看,却没有贵女靠近了,这么一个杀神一样的人,一个不高兴就会弄死人的啊,任谁也没姑娘的那个福气让世子也爱怜啊。
等到寺门外,温车的位置又变了,卢侯爷同侯夫人坐一起,卢泯然将卢娉菀送上自己的温车,然后转身伸出手抵住陆墨甄的胸膛,嫌弃又冷淡的命令道:“退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
眼看着就要看不见娉娉的模样,陆墨甄推开卢泯然的手,像个被抛弃的狼崽一样站在温车下不舍的叫道:“娉娉,娉娉。”
卢泯然站在原地:……这小子其实是属狗的吧,刚才的力气更抢食一样大。
震得卢大爷微微回不了神。
卢娉菀被陆墨甄抓住了小手,她回握他的手,捏捏又摸摸,夸赞道:“我也好想甄哥你在身边,可是现在你要乖哦。”她探头看了眼爹娘的温车,渐已经开始离去,然后缩回温车了,慢慢俯下身又躲过兄长、婢女们的视线,双手捧住陆墨甄的头,将他的脸往自己面前靠近,然后在他唇上、鼻上轻轻一啾,温柔又可爱道:“好啦小甄哥,娉娉也好喜欢你的,不过我们要下山啦。”
陆墨甄呆呆的望着她,白皙的俊脸渐渐浮起一片粉红的颜色,被轻吻过的鼻头突然有些发热,快手捂住鼻子和唇,陆墨甄整个人晕乎乎的答应:“好,好。”然后被卢娉菀放开的脸微微退了退,出乎卢泯然意料的居然主动离开了他和妹妹的温车。
卢泯然踏进车内,卢娉菀笑颜如花的坐在软垫上软乎乎的看过来,他挑眉问:“你对他做了什么,把人吓跑了?”
卢娉菀捂住小脸,眼眸透亮,略含羞涩道:“没做什么哦,我只是啾了他一口。”啾~啾~啾啾啾。
卢泯然愣住,妹妹刚刚好萌好萌好萌啊!等反应过来才想到,敢情是妹妹太萌让那小子扛不住了。
这两兄妹也万万没想到,回到自己车上的陆墨甄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害的长命百岁不时要担忧的看一眼,看看世子那恍惚似做梦的神情,像被雷劈了一样。二人对视一眼,卢姑娘的杀伤力也是很大的。
在别人眼中,陆墨甄也许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那种人,阴晴不定的性格,暴戾的脾气,浓如黑墨阴沉的眼神,谁招惹了他谁就要倒血霉。可对卢娉菀来说,这通通不是她眼中的少年,她哭他比她亲生父母还要紧张还要心疼,就像剜他肉一样。她笑他就像自己得到新生一样,生命中他以她为重。
所以,她商量着同兄长道:“下次不要欺负他了,他是我的,大兄答应我吧。”甄哥在她身边也好乖好乖的,舍不得看他被阿爹和大兄为难。
卢泯然也一样了解卢娉菀,虽然她懒不爱动脑,可她就是心思细腻,就如小时候端王陆丰在宫宴上出事,陆墨甄被众人眼神盯住的时候,卢娉菀当时就不愿留他一个,还抽噎着问他们是不是都看不见少年当时的苍凉孤寂。
现在卢娉菀想着,她也熟悉了陆墨甄许多年,在他身边也很舒服,最重要的是情窦初开以后她也最喜欢他,愿意对他好所以才这么跟卢泯然打商量的。
无非就是自己人除了自己别人都不能欺负,哦,妹妹也养成这种恶趣味了吗,卢泯然摆手,随意道:“自然随你,他一个郎子有何好欺负的。”
卢泯然淡淡想,只要是你自己欺负,怎么乐意怎么来,也只要那小子一日如年般对你好,你值得世上最好的宠爱。
卢娉菀往他这边靠过来,抱住兄长像雏鸟般撒娇:“谢谢大兄。”
卢泯然摸摸她,养妹妹跟养女儿一样,只想疼她宠她给她最好的,不愿谁辜负她。
好吧,他承认,虽然陆墨甄就是个怪胎,但若追求一生一世一双,无疑他就是最适合娉娉最好的人。
下山的时辰远比上山时要快,陆墨甄这次没抄近路,而是紧紧跟在卢娉菀他们的温车后面前行。带来的男厨在寺院里跟灶火师父学了几手,会做斋菜味儿的饭菜,临行前就在厨房准备好,用厚厚的布包裹食盒,保持它的温度,等路途上主子饿了便可以打开。
厨子难得有些聪明,新发明的菜式当下就给卢侯府的人一起准备了,也不送到卢侯府的温车里,就直接提到世子的温车旁,再请一等小厮代劳传个话儿。果然,陆墨甄夸了厨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