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锋足智多谋,想是有些主意,太妃不妨听听,咱的要紧事儿稍放放再说也成。”
穆廖东谄媚说道。
“军中大事,岂能说放就放!你……”
阮樊梨眼睛一瞪,刚要发飙,只听李显没经允许,自顾自的就说开了。
“援军未能按时到达,阿克苏城想必此时已经哀鸿遍野了吧~如今我军携带大批粮草,贸然进城定然会引起大规模的哄抢,于城池治安实在不便,太妃娘娘说是驻军城外,想必已有良策了。”
李显一板一眼说的清清楚楚,只是他并没有刻意抬高声音来压过阮樊梨的声音,而阮樊梨却在听清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终于渐渐没了声音。
令她惊讶的是,这个看上去似乎还没有洛凉生大的小伙子,竟然跟她想到一起去了。只是她是身在阿克苏城,知道这城内的情况,而这个小伙子却是一路奔波赶来,城内出了什么状况,按道理他现在应该还不知情。
如果他知情,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援军迟迟未至,其中定有奸人阻挠。主事者虽没大有可能直接混入军中,但是这军中定然会有其安插的内线,所以知情者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内线。但是内线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就暴露,毕竟这样的举动很容易遭人怀疑的。
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人家真的是足智多谋,只凭推演就能猜出阿克苏城目前的情况。
李显年岁不大,再加上阮樊梨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不是什么好鸟,自然首当其冲的就把他往第一种情况上靠去了,此时听到最后,脸色变得也越来越差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阮樊梨厉声喝问。
“猜的。”
李显倒也光棍儿,这种理由直接干脆利落的就说了出来,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把憋了一肚子火的阮樊梨给噎了个正着,话茬儿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好在两人之间还有个充当和事佬的,穆廖东一看阮太妃的脸色不善,立马就插言道。
“李先锋确实善于推演,若不是他力主加紧行程,恐怕此时我们还在路上呢~”
“哦?何以见得?”
如果说李显真的是内线,那定然不会力主加紧行程,所以穆廖东的话让阮樊梨还是挺意外的,十分的火气也跟着去了七分。
“我们军中有个马副将,总是找各种理由拖延行程,若不是李先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小子揣着什么坏呢~”
“哦~马副将?他人呢?”
阮樊梨心下有了计较,看来那个马副将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内线,顿时就生出了想要见见这个人的兴趣。若是能通过这个内线,把背后的主事者一并揪出来,那就更好了。
“那种祸害哪能留,早就被我……”
穆廖东那张大嘴快得很,张嘴就秃噜出了一半,好在李显还站在一旁,急忙提高了嗓音,大声说道。
“想必现在城内前线的情况就紧急的很,若是阮太妃不嫌末将不自量力的话,末将倒是有些关于粮草调配的建议。”
关于马副将,其实他早就被穆廖东一刀给剁了。
原本穆廖东并没有意识到援军的行程快慢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李显不一样,他早就发现马副将别有用心,所以就顺便跟穆廖东提了那么一句。延误军机可是杀头的大罪,他没想到穆廖东一怒之下,出门就把人家脑袋给剁了。
马副将到底是不是内奸,自有监军来定夺,最不济还有军机处、大理寺,总之决计不能是穆廖东来行刑,更何况他还一点口供都没录,说是冤杀也不奇怪。
来这一路,李显早就嘱咐了穆廖东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如今这个家伙又没头没脑的就要说出来,没办法,他只能上赶着去堵他的嘴,尽管他现在根本一点风头都不想出。毕竟,一个援军出发前才刚刚加入的小兵,还没参加过任何前线战斗,就一路升到了左路先锋,这其中的猫腻根本经不起调查。
“哦?说说看……”
一见李显贸然插话,阮樊梨就知道,那个马副将恐怕此时已经不妙了。不过,一个极有可能会是内线的家伙,死都死了,早追查晚追查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李显有一句话说的挺对,那就是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粮草过境的问题。
援军所携带粮草只是为了弥补边境大营日常从阿克苏城调度消耗的粮草,如今战事激烈,难民遍野,那点粮草肯定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而且首先还得供应给军队。如今要从阿克苏城外绕过去,别说时间上不允许,就连地理条件也是不允许了。
因为,阿克苏北门以东,是一大片流沙区。想要绕过这片流沙区,就得走若水曾经走过的那片戈壁滩。那片戈壁滩离阿克苏城太远不说,其本身的自然环境恶劣,必然会使行军的给养成倍消耗。现在的问题就是,粮草是重中之重,根本经不起消耗。
阮樊梨并没有抱希望于李显,因为外人毕竟不知道城内城外的情况到底已经严峻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至少看上去他应该也有了猜度,大方向能猜个差不多,只是严峻程度可能了解不够而已。
“现在前线想必局势紧张,粮草必须快马加鞭的送到,绕过阿克苏城时间不够,穿过阿克苏城又会引起难民暴动,为今之计,就是要解决,如何平安穿过阿克苏城,还能最大限度的保留粮草。”
“说的不错,继续。”
阮樊梨开始提起了兴趣,到目前为止,李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