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毛先生仔细看了看道:“迟束生最近的相片是三十六岁生日那天拍的。”
“是呀,就两个月前。”
关小音掐指一算,两月相貌变化这么大,果然是被鬼缠,那死期差不多到了啊!
“毛先生,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那个?”
毛先生搔搔头:“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迟束生命不久矣!你可以歇手了!也不用搭上自己了。”关小音准备以相士的身份拍拍他的肩,半途让袁昂不动声色的截回手。
毛先生倒没在意这一细节,而是惊中带喜追问:“真的吗?关大师,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咳”关小音敛正神情,装的严肃认真道:“这就是相面术之神奇的地方。”
“哦?”毛先生半信半疑的,尔后问:“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
小黑忽然‘嘎’一声打断她的装神弄鬼。
“迟束生下山了。先避一避。”袁昂拉着关小音闪到古树后,见毛先生眼神乍炽,神态忽戾,只好出手将他一把拽到树后。
“我,我失态了……”毛先生头脑稍为冷静了下,抹抹脑门,一头汗。
“别出声。”袁昂探头一看。
那迟束生身边跟着四五个剽悍的黑衣墨镜装逼保镖人员。而他自己也戴上墨镜,低着头匆匆钻向缓缓开近的豪车内。
一旦他钻进去,汽车很快就驶离山脚,带起有股浓烟黄尘。
“搞的好像拍警匪片似的。”关小音跳出树后啐一口道:“一定是做贼心虚,所以才请这么多保镖。”
袁昂沉吟道:“关关,你只怕猜对了。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迟束生肯定也预感什么,然后还特意请教了法华大师。可能他明白自己凶多吉少,为怕出事,所以就步步小心。”
毛先生一旁冷汗不停渗出。
妈呀!这家伙警惕这么高,拜佛也搞这么大阵仗,得亏自己没有一时头脑发热揣着把军刀冲过去。不然,后果就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他没报成仇,反把自己下半生搭进牢里去!
“关大师,谢谢啊!”毛先生冲过来想表达满腔谢意。
袁昂一把将关小音护在身后,伸手截下他热情之掌,道:“应该的,对我们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似的义举。”
毛先生逼不得已,跟他手掌碰了碰就收回。
“关大师,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关小音在袁昂身后捅他后腰。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呗!”袁昂挡了挡阳光,皱眉说:“这日落之前的阳光真闷热。有什么事,先转回凉快凉快吧。”
“好,好。关大师,这边请。”毛先生十分的恭敬。
关小音很无奈悄悄翻个白眼:到底谁是跟班?谁是假冒大师呀?
当初为了打消毛先生的敌意,让他可以放心吐露心声,才故意捏造一个相面术士的身份,以表明他们是善意而来。
这下好了,她这个半吊子相士事事还得听贴身保镖的。
袁昂感知到她的郁闷,牵着她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关小音侧脸挤眨眼,示意他没事。
瞅一眼旁边,没有人注意,悄悄伸手摸摸袁昂露在外面的小臂:冰冷的。
这大热天,暑气顿消。
袁昂笑,悄声问:“很热吗?”
“嗯,有点。”关小音又有意瞄一眼地面,没有影子。
毛先生是个大男人,不在意这些细节。
“可惜大街上,不能抱着你,当你的降温人肉机。”袁昂啧舌笑。
关小音白他一眼:“去,我还没热到那种程度。”
“哦,就是说如果热到一定程度,我可以抱着你降温喽。”
关小音恼羞忿道:“你这是歪曲我的意思。”
“哈,可是字面上允许这么反推呀?”袁昂很无辜。
好像打嘴仗,关小音一直没怎么赢过,所以,她扭开脸,装做懒得计较的大度样子。
搭出租车回落脚地,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停车。
毛先生忽咦了一声,指窗外道:“是那姓迟的家伙。”
“真的是他?他怎么在这里?”关小音转头瞅了一眼。
迟束生从一家大型门面诊所走出来,便有随从撑开伞遮阳。
因为是红灯,司机也无聊,笑问:“你们是外地人吧?听口音不是咱们t市人。”
“是呀,师傅,我们来t市自助游的。”
“哦,那就是了。你们不晓得吧,迟医生这诊所那开的t市遍地生花,每天呀,他只要巡视一下就坐着收钱了。”
“哇,生意这么好!”
“那是。别家也有眼红跟风开牙医的,但都没他运气好,所谓财运,大概还真因人而异吧。”司机不无感伤的叹口气。
“那他成功的秘诀是啥呀?有人总结出来没有?”
司机摇头,苦笑:“就算总结出来,人家也不得宣扬不是,自个闷声发财还来不及了。”
车上几人都不作声了。
发财又怎样?得有命花不是!
红灯转绿灯了,迟束生的车队也缓缓的向着东方向驶去。
说明迟那是快。
打南边疾驶一辆拉着建材的大货车,车轮滚滚浑然,地面都在颤三颤。
而打北边来了辆大型搅拌车,车高轮厚,轰隆隆的驶过路面,就像轻微地震似的,附近小车,单车,电动车纷纷闪避。
迟束生的车是由西向东驶。正大摇大摆穿过十字路口的正中心。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