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一天比一天热,在潼关,一队队士兵日日操练不停,阳光晒在身上,无论是官士兵,一天下来都得出一身臭汗。
不过天天累死累活的操练兵马,胜捷军上下却没有一人抱怨,军律军法森严是一方面,每日操练,大小官佐尽数出操,几位守备大人也天天巡视,和士卒们同吃同住,就连总兵官大人也日日顶盔掼甲,督察士卒操练,如此情况下,谁也没什么牢骚好发。
上官们一样吃苦,一样卖力,俺们丘八还有什么好说,只要吃食管够,让操练便操练呗!
因此潼关内天天尘土飞扬,一什什一伍伍兵马整军列阵,往复冲杀,随着时间流逝,兵马阵伍渐渐严整起来,胜捷军渐渐展露出锋芒菱角。
胜捷军五个营头,武毅营、武勇营、武信营、武威营、武德营,每营辖下五哨,一哨六百人马,一哨下辖五总,一总百余兵卒,一总三队,一队三什,一什两伍,均按照大明军队编制,一个营头便有三千六百可战之兵,五营兵马便将近两万。
与号称百万,可用之兵至少也有二三十万的闯军相比,两万兵马不足闯军一个零头,要是野战对阵,大量吸纳新兵的胜捷军万万不是闯军对手,不过打一开始杨刚就从未想过出关一步,有雄关在手,傻子才与敌人野战,同样是有雄关在手,别说杨刚还在源源不断招募新兵,操练新军,便是眼下刚刚成军的两万兵马,凭仗潼关,也绝对能让任何敌人吃足苦头。
数百亲兵前呼后拥,杨刚策马徐行,又在军营中消磨光了一个早上,可杨刚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神采奕奕,眼看麾下兵马越来越威武雄壮,杨刚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
能够分清左右脚,按照鼓号进退,阵列严整,这是杨刚当下对胜捷军提出的要求,要求不高,但是一声鼓响,成百上千士卒齐齐跨出一步,身形姿势一模一样,如铜墙铁壁一般,油然而生的威势便足以令任何敌人心魄动荡!
古时行军打仗,军伍严整与否重要之极,不单单能提升战斗力,还有提升己方士气,恐吓敌人的效果,一支纪律严明,军阵严整的军队对上一群乌合之众,往往不需交战,光凭威势便能吓退敌人,趁敌人心惊胆战之际追击,胜利唾手可得。
少量兵马便能打败几倍、十几倍、乃至几十倍于己的乌合之众,几百官兵便能将成千上万贼寇击溃,历史上许许多多以少胜多的战例,绝大多数是纪律严明的精兵对军纪涣散的敌手,而杨刚坚信,假以时日,即便李闯精锐兵马来袭,也奈何不得据守潼关的胜捷军。
只是,李自成什么时候会得知关中变动,知道后又会采取什么行动,会不会第一时间来攻,杨刚一点也不知道,按照历史,李自成唯有在一片石大败后,才会往潼关来,可是如今因为自己,历史发生了小小的变化,李自成还会不会如之前一样行事便难说了。
所以杨刚一直很关切潼关以东的动静,尽最大努力探听闯军消息,而让杨刚安心的是,闯军一直不知道关中已经变了天的事实,除却陕西,其他地方的历史并没有发生变化。
很好,一直这样最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招募士兵,操练兵马,让我把三秦经营的再牢固一点,再牢固一点…………
白天操练兵马,夜晚还要巡营,杨刚对加强胜捷军可谓不遗余力,不过做事归做事,必要的放松也不能少,每天饭点杨刚都要回家去,一来陪伴母亲赵氏,二来也和两个刚刚得手的小美人联络联络感情。
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杨刚背不出礼记,但是为人做事该当有张有弛的道理却是懂得,只要一切都在正轨,就没有必要操持太过。
不过,想起某件事的杨刚觉得男人有时候也应该多操持操持,尤其是能满足男性虚荣心与征服感的特殊时刻,这么想着的时候,杨刚脑海里闪过了柳儿、莺儿雪白俏丽的脸庞,以及雪白柔软的……………
“大人!大人!军师参赞请您速速前往县衙一趟,陆明陆哨总回来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呼唤,杨刚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士兵单膝跪在地上,仔细一看,认得是颜越手下,点了点头,心中一叹,当即拨转马头。
不过片刻,杨刚便走进潼关县衙大堂,县衙如今已经成了陕西都指挥使司的临时衙署,关中大事小情都要报到这里来,每日人来人往,忙碌热闹的紧,而在县衙后堂,颜越正向一个高瘦汉子询问着什么。
这高瘦汉子约莫三十多岁,便是陆明陆哨总了,陆明本是掌管斥候、夜不收的黄亮的副手,黄亮高升,主掌一营兵马后,陆明补缺转正,如今胜捷军对外耳目哨探便全由陆明负责。
杨刚进门时,陆明正一脸严肃地讲述哨探来的情报,看到杨刚,陆明连忙施礼下拜,一旁颜越也站了起来,自颜老头到来后,军中规矩便越来越多,按颜越说法,上下尊卑、礼仪规矩,亦是名将必须恪守之道。
心中认同规则必须牢守,不过杨刚实在不喜欢和熟悉亲近的手下摆谱,那样让杨刚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人为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摆摆手,杨刚便立刻拉起陆明,同时询问起来。
“李自成那贼厮在干什么?有什么好消息么?”
陆明闻言低下脑袋,露出悲痛之色,“贼寇李自成大逆不道,贼兵侵犯皇城,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