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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营,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远远就站在辕门外,望着刘域哈哈大笑着,展开袍袖,犹如一只落在地上的笨拙大鸟般嘎嘎怪笑着,一路飞奔迎了上来。
“云上,云上,老夫就说嘛,他日你必青云直上,今日如何?”
刘域定睛一看,不觉呆了,半晌才想起来似的扭头望着典韦激动道:
“你这次功劳不小啊,不仅安全送回了蹇硕回都城,而且连子叔先生都寻了回来,我都不知道要给你什么奖赏了!”
典韦咧嘴一笑,突然抹抹嘴道:
“俺不要什么奖赏,若公子真要给,那就不如将击败吕布那厮的招数传给典韦几下,也好教某以后倘若再遇见那厮,在他手底下多撑上几合才好。”
说着,他却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眼色一暗,自己推翻自己道:
“唉,算了算了,其实俺都有些羞于见公子。本来这次不仅找到了邯郸淳先生,而且在那个死太监蹇硕相助下,某还见到了蔡公。可惜也不知是俺哪句话说错了,还是俺言语举止过于粗鄙,原本都已说好的,谁知临上路他却又改主意不跟俺一起回来了。”
看来历史还是不可违呀,朝堂之上这四个字,在蔡邕心中的分量,还是要远远大于疏勒河的田园风光。
刘域想着,不觉间感到典韦的粗俗率性,反而在很多时候还是更真实一些。于是,他连忙伸手拍了拍他,嘴里下意识地像是安慰着他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样道:
“憨货,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人有些事,他必须那样去做,懂吗?”
说话间,邯郸淳已经跑到马前,慌得刘域赶紧爬下马来,人尚未站定,便是深深地拱手一揖道:
“子叔先生,你迟到了。”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自己最早见到,同时也是在他最不知所措、最无助的日子,陪伴了他很多时光的老顽童,刘域已经很难不用一种亲人般的感情去对待他了,尽管这些话他不一定会说出口。
“是么,”邯郸淳哈哈一笑,突然又像此前那样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夸张地撇了撇嘴道:
“不是老夫迟到,云上,而是你跑得太快了,老夫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成了敦煌公子。紧接着,你又噌地一下,变成了关内侯,八大都尉之一。所以,老夫突然就想起我们好像还有一个赌约,于是携家带口彻底投奔你来了!”
什么,刘域一下子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子叔先生,你、你没有骗我吧?我可告诉你,大庄园早已今非昔比,而写着你名字的一座大宅院早就虚位以待了。不,不仅仅是属于你个人的大宅院,还有那座一直都没有命名的书院,也在等着一位虚席以待的院长哩!”
“书院还没有命名,这么说其他未命名的也都一直这样空着么?云上呀,你可真是、真是——”
邯郸淳说着,忽然两眼放光,一脸猥琐地悄悄一拉刘域道:
“这些都是公事,以后回了疏勒河再说。云上我问你,你那后营怎么一下子放了那么多小娇娘,个个如花似玉,是不是早知我要回来,特意从四处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弄来准备作为赏赐给我们的?”
“什么小娇娘,”刘域听得稀里糊涂的,抬眼朝临时随军祭酒裴边望去。
裴边赶紧凑过来,低头禀道:
“公子忘了,你不是说要在、在这附近几个村庄找些姿色相当,肤白貌美的未笄少女,说要、要欺男霸女一回,这话随军从事张昶,公子左右护卫陶家兄弟都听到了,可不是在下瞎说。”
说着,他忽然怯怯地抬眼抽了一下有些愣怔的刘域,赶忙又低头道:
“不过公子放心,现在后营共87名未笄少女,各营还都有未归搜寻小队前来交差,估计应该还能收集到一些公子要的那种小娇娘。她们现在悉数都由公子房中女官李莲照应着,开始有些苦恼,但现在好多了。”
奶奶的,是有这么回事。
刘域突然呲了呲牙,抬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扭头对邯郸淳歉意地一笑道:
“子叔先生,方才你说是举家来投,只要你长房后院什么的不起火,赠送先生一对可人的小娇娘,倒是理所当然。只是有一样,现在这后营中的未笄少女,乃是他们听错了话强征而来的,而且也是我没法说清原因的确需要的。所以,她们你就不能打主意了。我回营看一眼,是一定要马上送她们回去的。咱们是疏勒河小侯爷府的旗号,不是土匪贼寇。”
邯郸淳表情一呆,最后摸了摸下颌一脸郁闷道:
“你说的是,而且这个问题老夫早就在为你考虑了。你已今非昔比,庄园、土地越来越多,兵马也已成千上万,却连个为你谋划全盘的军师都没有,这可不行!”
刘域不觉也呆了,感觉从未见过他有这么正经的时刻,顿时喜道:
“子叔先生,你这话里有话呀,是不是——”
谁知,邯郸淳却突然脸一黑:
“什么是不是呀,你这一时半会肯定回不去,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只能陪着你到处颠沛流离。一路风尘,餐风露宿,夜风习习,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你教老夫想给你说个好消息,都懒得跟你说。”
好消息?刘域忽然心中一动,马上发誓道:
“不就是一对可人的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