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战,刘域还是想多了。
这一战,典韦与吕布,恰好像刘域与吕布一战时的状况,完全对调了一个力量对比。
典韦是在外征战多日,又是千里而回的疲倦之军,一口气未歇,便护主心切地马头一转就跑了过来。加之自己素无敌手,轻敌大意,自然也就被人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吕布虽然也是疲惫之军,但毕竟已经歇息多时。而且吕布在刘域手下束手束脚的一战,心中怒火早已憋闷到无处爆发的极致,此刻不论谁碰上他,几乎都是一个死字当头。
要知道,吕布全力一搏,其威力无人可挡。可是现在他却是在刘域及其黑矛刺激下,完全激发出了所有暴戾之气和无敌潜能,战力几乎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超长发挥。别说一个典韦,就是再加上一个赵云,一个陈到,一个胡车儿,也不一定能挡得住他这一刻的雷霆之怒。
“典韦,你今日千里征途刚刚返回,实在是累了,不许再战!如若要战,待明日我与丁大人专门为你二人,正式邀约一场比武就是!”
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什么道义不道义,规矩不规矩,典韦不被吕布重伤才是最重要的。
刘域说着,毫不犹豫地端起黑矛,跳入场中,目视了吕布一眼,随即示意陶家兄弟迅速捞起典韦,返身上马,直接拍马而去了。
吕布一看,这小侯爷都已经又出场了,还能说什么,与他再战一场吗?
丁原见状,略一沉吟,也是急忙跳入阵中。一来防备吕布脑袋发热突然暴起再战,一来也怕有自家军士出于义愤暗箭伤人,呵呵一笑,故作亲密地一把挽起刘域,边走边道:
“云上,比武之事,老夫觉得还是以战事为重就算了吧。他日待剿灭蚁贼,老夫备上礼物前去疏勒河你那大庄园做客,那时他二人若有意再战,那时再说也不迟。”
“也好,如此那我们就此真的告辞了。”
刘域发现跟老狐狸在一起,果然是很舒畅,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他便把什么事都办好了。
当然,有一条时刻都不能忘记,那就是你得自己时刻绷紧神经。
走到一半,刘域忽然想起来了,急忙又转过身道:
“丁大人,不知在你的大军之中,是否有一个名叫高顺的人?”
丁原正盯着刘域远去的背影出神,被刘域猛然转身一问,顿时搞得老脸一红,目光赶紧就势转向吕布身上,慌不迭地戟指道:
“奉先,军中名册平日都是你这主簿管着,可有刘侯爷说的这个人?”
吕布一听,刚要说话,就感觉身后站着的魏续忽然暗中扯了扯自己,于是眼睛眨了一眨,猛然低头道:
“回义父的话,什么高顺,儿子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哦,丁原马上回过头,歉意地看着刘域一笑道:
“云上,你也听见了,没有此人。不过,老夫回到河内,如果云上真是需要此人消息的话,我倒是还可以在其他大军之中去探问一番。”
多一人打探,总是多一条路子。刘域想了想,于是躬身一揖道:
“那就多谢丁大人了,若有他的任何消息,还请大人随时快马相报。这份叨扰之情,云上记下了,告辞。”
出了院子,没想到典韦竟然固执地等在村口不肯先行回营。
看到典韦一张黑脸,现在竟然都有些隐隐发白,嘴角甚至依然有血沫未干。而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他的双手现在都还犹自颤抖着,可见吕布方才疯魔般的重击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唉,他这其实是在代人受过啊!
刘域暗叹一声,原本准备大骂他一场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看看离开丁原所住大宅院有些距离了,典韦突然勒住马头,声音嘶哑地扭头望着刘域,没头没脑地劈头问了一句:
“公子,你无论如何不要瞒我,方才与我大战之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而且,他,他在公子那个名册上,到底、到底是排在第几位之人!”
典韦这一问,几乎所有人都将耳朵竖了起来。
看样子,吕布刚才疯魔般狂风暴雨似也的强大攻击力,已经震撼到了每个人的心底。当然,这也与典韦原来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无关系。
试想一下,典韦本来几乎是无敌手,可是这个人一出来,便打得典韦满地找牙,哪个不都想寻找答案吗?
想着,刘域只好摇摇头,轻轻说道: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么好吧,这次索性我要你们都记住此人,以后单独遇见了他,切勿充英雄做好汉,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说着,他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纷纷点头的部众们,这才又道:
“大家听好了,他叫吕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至于他在我那个你们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的名册上的排位嘛,我也索性告诉你们吧,他排在第四位上。”
啊,才第四位呀?
一片惊呼声中,很多人似乎对这么威猛的一个人排名第四,明显不满意。
典韦晃晃脑袋,直接便喊了出来:
“公子,他这样的人物才排第四,那前面三个,岂不是跟神仙一样的人了。如此说来,某在这吕布手下,最多能战上八十回合,那在排在他前头的三人,某岂不是连三十回合都过不了么!”
刘域笑了,急忙纠正道:
“前面三人,非以勇猛英武而论。但比武艺,吕布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噢,典韦似乎终于长出一口气,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