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熊微微向着虚空中晃了一下拳头。
换来的却依然是墨企荻的一阵大笑声:“小丫头,还是不要急着骂人,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吧。对了,我差一点忘了告诉你,一会儿会有个老朋友来和我喝酒重聚,这个人你也认识,你想不想见见呢?”
熊微微闷闷的哼了一声,没有回话。心中却在想,墨企荻说的是谁呢?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墨非然,可他的老朋友还是她认识的,难道会是——父亲?
不!不可能,如果是父亲,怎么会自投罗网,那她岂不是白白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怎么?小丫头,你就不好奇是谁吗?”
“哼,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稀罕听。”熊微微只能咬住牙关,压抑住自己心底的疑问。现在就是在堆底牌的时候,就要沉得住气。
“唉,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本来是想成全你们父女相聚,既然你不稀罕我又何必强求呢。”墨企荻假意叹一声气。
“你说什么?”熊微微终于还是没忍住,在黑暗中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怎么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想到要和我说些什么,我不仅放你上来和你爸爸团聚,更不会为难你们父女,你看如何?”
相信你才是蠢到家呢!
熊微微心底暗骂一声,大脑的思维却在飞快地运转着。他也许是在诈她,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熊克平这个点上来?他怎么知道熊克平还活着?难道其实他把她抓来就是要逼熊克平的出现?
那么墨非然的计划呢?两个姓墨的男人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阿然现在是否知道情况有变,墨企荻虽然提到她的父亲,但是父亲是否真的会来找他吗?
时间飞逝而过,她的念头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转来转去,她现在无法确定,墨企荻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假,她不能全信,却又不敢不信。
她该怎么办?
镇定下来!先镇定下来!熊微微,你现在若是先乱了阵脚,就已经在开始向他认输了!
她慢慢地,一步步凭着感觉摸到了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考虑好了没有?”
她微微仰起头,淡定的说:“我说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我能回答的自然会回答。”
“呵,真是个嘴硬的姑娘。行吧,你既然这么坚持,就继续在那里待着吧。不过吃喝拉撒是人类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也不能愣是忍着。平哥要是看到自己女儿一身腌臜的样子,不知道会多难过。小姑娘不能只想着自己,也要多想想家人。你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喊人。好了,我的贵客也差不多到了,你随意。”
声音顺时中断,熊微微蜷着双腿,心中却另有思考。
她不能轻易地妥协,但是如今也不能再这样与他拖延下去。她不能肯定墨企荻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父亲,但是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当然不能再坐在这里,让父亲一个人出现在那个老狐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