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我保证,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凝儿她会乖乖的待在屋子里,一定会乖乖的待在屋子里,绝对不会惹是生非,更不会给老爷你添麻烦,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眼见的江道行的动作停了下来,扑到在地的刘氏赶紧直起身子,对着江道行再三保证出声,却是下意识地,将那已经有些吓懵了的江婉凝,紧紧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江婉夏冷眸看着,心底里一片沉寂。
“你保证?”
声音更加冷了几分,江道行对着刘氏出声问道。
“我保证,我真的保证,凝儿,快点,快点跟你父亲保证,从今天开始,你一定会乖乖地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不会惹是生非,快点。”
眼瞧着江道行的目光落在了江婉凝的身上,刘氏赶忙伸手去拉着身后的江婉凝,嘴里催促着出声,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江道行的一举一动。
“凝儿……凝儿保证,保证不,不出屋子。”
哆哆嗦嗦地出声,江婉凝一直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去抬眼看江道行分毫。
“刘氏,我就信你这最后一回。”
冷冷地盯着江婉凝看了片刻,江道行终于将自己的视线重新转回到了刘氏的身上。
“但是我警告你,她不光是不许出屋子惹是生非,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府里待着。
江婉夏的这条命,我现在留着还有用,你和你身后的这个赔钱货,最好不要给我打江婉夏一分一毫的主意。
否则,你们就不要怪我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情分。
刘氏,你可懂我的意思?”
冰冷的嗓音里充满无尽的威胁,江道行对着刘氏出声说道。
“我懂,我懂,老爷,您放心,我和凝儿从今往后,只要没有您的命令,绝对不会靠近江婉夏半步,更不会对她动什么歪心思,老爷,您放心,您真的放心。”
赶忙保证出声,刘氏抓着江婉凝的手更紧了几分,那泛了红色的眼眶强忍着泪水没有敢落下来,她知道,江道行生气的时候,最烦看到别人流眼泪。
略带浑浊的眼眸中充满冷酷无情的淡漠,江道行盯着那跪在地上颤抖着的刘氏和江婉凝看了片刻之后,便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抬起脚步,走出了房门。
真真切切地听得他的脚步声彻底的走远之后,刘氏那先前硬挺着的身子,骤然便软了下来,身子一歪,就向着地面上倒去。
而那一直瑟缩着身子颤抖不已的江婉凝,则是再也顾不得别的的,“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凝儿不哭了,不哭了哈,没事了没事了。”
挣扎着身子从地面上撑起来,刘氏紧紧地将哭泣不已的江婉凝揽在了怀中,低声安慰哄劝着,她自己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向下掉落。
沉默无言。
倚靠在床榻之上的江婉夏,神色淡漠的将眼前的一场闹剧看完之后,心里并不曾浮起,她曾经以为会有的幸灾乐祸。
她心里有的,只是无波无澜的平静,和那一声她不愿意发出来的沉重的叹息。
“你们一会儿离开的时候,麻烦把门给我关好,不然冷风吹进来,我病死了,你们两个人,估计也没多少时间好活了。”
最后看了一眼那抱在一起哭做一团的刘氏和江婉凝,江婉夏硬撑着干涩疼痛不已的嗓子出声。
话音落地之后,她便慢慢地躺下了身子,将那薄薄的衾被在身上裹了三裹之后,面朝墙壁的方向,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从誉王府中被人偷换了出来,差不多也有将近两天的时间了,她一直昏迷着,不曾喝过一口水,也不曾吃过一口饭。
身子本就虚弱着没有什么太多的力气,更何况,方才还这般狠狠地折腾了一场,江婉夏只觉得自己的神思再度有些模糊了起来。
她想要先睡一会儿,养养神,然后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样才能让容承烨更快的知道,自己被关在江宰相府后院的消息――毕竟,凭借着她自己眼下的这副样子,想要从江宰相府之中逃出去,着实有些难度。
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之间昏睡了有多久的时间,江婉夏再度意识清醒,是被那碗筷磕响桌子的声音所吵醒的。
睁开眼睛向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江婉夏只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在给她往那屋中仅有的一个桌子上,摆着碗筷。
那个丫鬟很面生,江婉夏从前在这江宰相府中,并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印象。
“啊啊――呀呀――”
觉察到床榻之上的动静,那丫鬟转过身来,看到睁开眼睛的江婉夏,便从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了古怪的声音――这个丫鬟,是个哑巴。
看来,这个丫鬟是江道行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刻意挑个哑巴来伺候,想来,是怕这丫鬟一不小心泄露出什么消息来。
也就是说,在这江宰相府中,应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眼看着那个丫鬟端着碗筷向自己走了过来,江婉夏的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失笑。
当年辉煌一时的江宰相府,如今究竟是在经历着怎样严重的危机,才会在这府里,关着一个毁了容的疯子,一个毁了嗓子的病秧子,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这样的场景,怕是江道行做梦都不曾会想到的吧?
在心里自嘲般的想着,江婉夏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从那丫鬟的手里接过了碗筷,不管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她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