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潘二爷的本事可真叫好,真方便呢。”见有人从中作梗,竟是搅乱了自己的好棋,董付氏自是十分不甘,还当是潘阳礴从中搞鬼,并未如同潘月娥一样聪颖,察觉到真正给冯如萱提点的人乃是董天赐。
“好说好说。”潘阳礴不以为意,也不摘清自己,只管让董付氏误会下去。
董付氏哪敢将矛头对转向潘阳礴,只能说是她自己活不耐了,想找刺激,所以见潘阳礴出面,董付氏自不敢再继续揪着此事不放。但是,董付氏依旧不会让包庇冯如萱与董天赐的三儿子父子好过。
“既是家里存粮窝棚出现了缺斤短两少白米的情况,那存粮窝棚就暂时不能再住人了,免得又少粮食。”
“娘您这是?”董三郎听闻母亲启口,不禁心头一颤,母亲说这话,岂不是逼他带豆芽在院里打地铺,董三郎自己倒不怕,只是儿子起了水痘才刚好,身子还有些弱。
“三哥去我家住两天吧。”冯如萱趁热打铁再做邀约。
“是啊,三哥,到我家住吧。”董天赐亦从人群挤出,附和妻子。
“可……”董三郎怕啊,他怕好不容易才弱下去的流言又兴起来,届时,他可怎与四弟交代,更怕辱了四弟妹清誉。
“三哥还在怕那些个流言?”冯如萱道。
“什么流言?”潘阳礴来了兴趣,早前他来村里给冯如萱送过货,发现村人盯着他看的眼神都变了似的,弄得潘阳礴不由一头雾水,怎的?他不过是去一次京城办货,回来就像是成了吃人的老虎。/
唯一没变的只有董四哥和冯如萱。董四哥依旧不咸不淡,冯如萱则依旧与他只谈生意,别的话从不多说。
“阳礴你来,这事姐姐予你回屋细说。这里不好讲。”
“哦?”听闻姐姐潘月娥这样说,潘阳礴恨不得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何事,姐姐还弄得这般神秘?不如就这说吧。”
“回屋讲。你怎这不听话。”潘月娥非要回屋再说。
“是啊,小舅子,回屋说吧,这里不方便。”董二郎也从旁插话,劝潘阳礴别急着问,回屋再问不迟。
“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奈何潘阳礴偏偏是个急性子。
“对你不利的传闻。”潘月娥只得硬着头皮,急道。
“嗨,二弟妹你就不妨对潘二爷直说呗,无外乎就是外面传潘二爷与冯小姐之间有那么点非比寻常的关系,就连那上冯家提亲的杀猪卖肉的都有人传了,传潘二爷属正常。”
“大哥你怎说话呢?怎竟把我弟弟和那杀猪卖肉的屠户相提并论。”潘月娥到底是个护短的,似听闻大哥董大郎竟拿她弟弟与杀猪卖肉的李屠户比,不高兴了。
“哦?”潘阳礴阻住姐姐,不让姐姐再说,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董大郎,要董大郎将外面的风言风语鹦鹉学舌给他听:“大郎大哥不妨给我学舌学舌,那外人都是怎传我的?”
“这……我不好说啊!”董大郎佯装害怕道。
“大郎你孬啥,你不说,我说。”孙秀珍见自家丈夫支支吾吾地似是不好意思往外道,好似是惧怕董天赐在场,会拎拳头打他,孙秀珍佯装不怕事道,将村里的流言蜚语绘声绘色地全部说了个遍。
孙秀珍越说得绘声绘色,冯如萱越听越认定给她传闲话的人就是大嫂,至于指使大嫂的人,冯如萱视线冷冷地落在董付氏身上。冯如萱之所以会怀疑董付氏也是有凭有据。想当初传闻三哥不详,怕是也就唯有董付氏会传了,因为只有她能从中间捞得最大的好处。因为如若自己没猜错的话,想必也就唯有董付氏,最巴不得三哥早死早投胎。
“竟有这档事!”潘阳礴的眼色薄凉,阴冷的目光掠过董家众人。定格在姐姐姐夫两人身上。薄唇轻扬,笑得甚是灿烂。“这种人真是无趣得紧!我与冯小姐乃是合伙做生意。有什么好传的。还有那位林家公子,不日就要成亲了,这两日到处予人送喜帖。也不知道是何人,听风就说雨来,要知道林公子娶得可是县城胡员外家的千金,胡小姐什么人,瑕疵必报。若是胡小姐知道有人背地里这般传她未来夫家的闲话,只怕是……”
潘阳礴话说到这里,眼神再从董家人脸上掠过,只见董付氏与孙秀珍两人脸色皆是一尴,红里隐约透出惨白来。潘阳礴的视线再飞快刮过冯如萱的俏颜。
见冯如萱阴柔一笑。潘阳礴便知道,他今日的忙,算是帮到点上了。
“三哥,走吧。”董天赐挽住三哥的胳膊。
“就是三哥也听见潘二爷怎说的了。尽是空穴来风。我倒要看看,潘二爷此话撩着,日后谁还敢在道听途说,背后传我闲话。”冯如萱横眸冷对,冰冷冷地视线直落在脸色正犯难看的孙秀珍身上。
把孙秀珍盯得头皮不由发麻。脚直打软。孙秀珍心颤直道:难不成娘让她背后传闲话?被四弟妹给瞧出来了。不能吧?!
听闻潘阳礴一席话,董三郎又看了看搂在怀里的儿子,知道自己与儿子不去叨扰四弟,四弟妹怕是没别的地方可去,只得颔首,跟着四弟,四弟妹走了,去四弟家借住。
“小舅子不进屋里坐会。喝口茶再走?”
“不了。姐夫家也得有茶能捧给我喝不是,我还是去董四哥家讨口茶喝去好了!”潘阳礴一句巧答,宛似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狠狠掴在董二郎脸上,直把董二郎臊得无地自容。
潘月娥则不由地一紧拳头,怒不可遏地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