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既是说这白米上刻着你家小姐的名字。刻哪了,你亮出来给我与乡亲们看看啊!”董付氏使劲地咋呼。
“看看就看看。我可没说那白米上刻着我家小姐的名字。我说的是那装白米的口袋里,有我亲手绣的字。”娟儿当初留了个心眼,也多亏她留了个心眼,这才能帮董三哥父子解围,娟儿道装白米的布口袋里有她刻得字。
董付氏赶紧将白米翻出,倒进盆里,翻开布口袋,掏出里子一看,不由傻了眼,里面可不有三个绣线缝上的小字,缝着‘冯如萱’。
“哼,这装粮的口袋可以随时换,这口袋是你的,却不能证明这里面装的白米就是你冯家的,是你这丫头偷给我三儿子的。”董付氏又强言狡辩。“三郎偷家里粮食,我家粮食确实少了。”
“董家的,这是与不是的话,全让你家给说了。你还讲不讲理啊?”魏大嫂看不过眼道。
“就是,董家的,你还讲不讲理了,早前不信米上能刻字,现在人家娟儿姑娘说了,布口袋上绣字,你翻到了,又不认账了?”魏大嫂带头一吆喝,几家长舌妇都替董三郎叫不公。
“她……”董付氏一时被问哑了口。
“娟儿姑娘你好端端的为何偷粮去接济三郎?你跟三郎究竟是何关系?”人群里马凤青忍不住质问了娟儿一句,马凤青心知娟儿同自己一样看上董三郎了,不过马凤青更知道娟儿的胆量,娟儿只敢心里喜欢,嘴上可不敢说,这点娟儿可跟她马凤青不一样。
“我……”娟儿遭马凤青一刁难,不禁被刁难住了。
董三郎搂着豆芽,一脸诧异地看向娟儿,马凤青不说,董三郎根本不会忘那方面去想,娟儿为何好端端的帮他。早前也是娟儿将他与儿子挨打一事告予的马凤青。为什么啊?难不成娟儿对他?
“哼!对啊,娘您怎把这茬给忘了?娟儿姑娘你好端端的尽帮我三弟,该不会是也看上我三弟了吧?怎的?你也想捡便宜儿子啊?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不能生的样啊!”孙秀珍将娟儿从头量到脚,话里指桑骂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人群里的冯如萱听闻,不禁柳眉高高上挑,难不成她竟是猜错了,给她造谣的不是潘月娥,而是大嫂。
“董三哥是我家小姐的三哥,是我家姑爷的亲哥哥。我替我家小姐与姑爷待三哥好些怎不行了?”娟儿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只得谎称是代自家小姐与姑爷对董三郎父子好。
董三郎眸光一紧,心里五味杂陈,有种道不上来的感觉。
“没怎的,拿家里东西接济外人,吃里扒外,呵!冯家这下人也不知这规矩是怎教的。”潘月娥话语如针直挑人群里的冯如萱。
冯如萱不骄亦不躁,笑盈盈地挤出人群:“我冯家怎教的下人,怕是不劳二嫂费心吧。再者三哥对我与我家董郎来说可不是外人。”冯如萱走到娟儿身际,不快地眉头一拧,一语双关道:“你这丫头怎不说实话呢?”
“我……”娟儿面色一润,看向数落自己的小姐,又瞅瞅一旁看着她的董三哥父子,娟儿的脸色愈加红艳,村里有明眼人自是一下看出了门道来。不过大伙心照不宣,嘴上皆没道怎回事。
“行了,行了,现在说的是三郎偷家里白米的事,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竟瞎搅合,人家引你们往歪路上拐,你们就真跟着拐啊?”董付氏狠甩了马凤青一眼,心里暗骂:好你个马凤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竟敢拐带我大儿媳,二儿媳。
要说马凤青实在是冤,本来她是想刁难娟儿的,却无形之中误打误撞地帮了冯如萱一把。
“你董家说这白米是你家的。可有证据,要不说个斤两,你董家丢米总知道丢了多少吧?”冯如萱何等聪颖,既是董付氏非得执意说她董家的白米遭贼,那就说个丢得斤两出来好了。
“这……”董付氏可没潘阳礴那两下子,光看一眼,就能准确地不用过秤而道出看过的米面分量。
“谁知道他有没有私藏或是偷吃。总之我家白米就是少了。”
“少总有个数吧?说个大概就成。”
“大概是……”就算冯如萱要董付氏说个大概,董付氏也说不出啊。不过无理搅三分,就算董付氏说不出个大概斤两,也能让冯如萱讨到便宜。“既是你家丫头说这白米是你家的,那好,叫你丫头也说出这白米的斤两来啊,若是说着了,就算是你家的。”
“小姐。”娟儿当时只是小姐要她给董三哥装些白米,她就信手随意抓了几捧装进了布袋里。又没过秤,娟儿哪知斤两。要她说,她也说不出啊。
冯如萱折头,视线落在人群里似在寻找着什么,不多时,冯如萱微勾唇角一笑道:“我家丫头当初装白米时总共装了二斤,不过想来三哥该是吃了些许,想来还剩一斤多。过秤看看吧。”
“不过过秤了。盆里的白米现还剩一斤七两。”人群里突然跳出个声音,众人十分熟悉,竟是二爷潘阳礴。潘阳礴刚进村,就见董家门口堆了一群人,自知道有热闹可看。
马车刚一停稳。潘阳礴就听见冯如萱要人称粮过秤,就多眼帮称了下,更多嘴道了一句。
“阳礴你怎来了?”潘月娥不由吃惊地看向弟弟潘阳礴。不可能的,弟弟才刚来定不可能是自家弟弟暗中帮得冯如萱,那是谁?潘月娥的视线飞快在人群中掠过,最终审视的目光落在董天赐身上。
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