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篱抬袖掩面,缓缓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关窗继续休息,突然想起什么,便颇是不怀好意地对谢彦春说道:“别担心,饿不死你,你们殿下可是有一手好厨艺!他的手艺,保准你吃过后便再也不愿食人间烟火!”
“君子远庖厨!殿下身份尊贵,怎能洗手作羹汤?”谢彦春气得吹胡子瞪眼,腮帮子鼓鼓,瞧着像只青蛙:“你这女子的心肠好生歹毒,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由得你去作践自己!”
他还没有说完,沈篱已“啪”地一声关上窗户。
谢彦春顿时气了个仰倒。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
还没有等谢彦春想出骂人的话,李玹从房间中走出来,不疾不徐地问道:“胡铭的伤势如何?”
“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不妨事!”看见李玹,谢彦春稍稍收敛了些,不过脸色依然很难看。顿了顿,他依然愤愤不平地说道:“殿下,沈六将那郑氏妇人放走,咱们的膳食可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很是给力地“咕咕”响了两声,他自然更加恼恨。
李玹沉吟。
就在谢彦春以为他真要自个儿动手,于是兀自心惊时,李玹却扭头对明喜吩咐道:“膳食的事情你来负责,若是不会,便去找周遭的人家学习。”
明喜当即垮了脸,却不敢不应,半晌方极不情愿地回了声“是”。
“我去昨日战斗的地方瞧瞧,很快回来。”轻声丢下一句话,李玹负手前行。
留下明喜跟谢彦春面面相觑,这从前殿下不管要去哪儿,可从来不会向他们报备的呀?
在离小土坡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竹林,昨夜胡铭便是在这里跟那十个不速之客厮杀。
胡铭受了伤,竹林里的地上本应该留有血迹,可一夜大雪,将所有的痕迹都掩埋得干干净净。
李玹进入竹林,仔细搜寻,轻易地在某些竹子上发现许多深浅不一的划痕。
痕迹还很新,有几乎难以察觉的浅绿色汁液溢出来。
李玹弯下腰仔细地察看,划痕或深得快将竹子拦腰斩断,或浅得只有一道细痕,有些很齐整,有些则带着锯齿……他心中有了定论,便原路返回。
刚走出竹林,便看到缕缕异样青烟从小土坡上袅袅升起,他心中一惊,急切之下使出轻功,像一阵风般掠回。
直到发现沈篱好端端地站在屋外,他才缓下脚步,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在烧厨房。”沈篱拢了拢身上的白狐披风,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青烟确实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李玹心中无奈,往前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你想吃什么?”
沈篱一怔,思绪有些飘远,半晌垂下眼眸,回道:“南瓜粥。”
“好,你去房间里等会儿。”深深瞅她一眼,李玹进了厨房。
“我问你!”谢彦春满脸不解地凑过来,很是不客气地问道:“殿下为什么会做饭?你又为什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