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七岁的小家伙眉宇之间很有几分小男子汉的气概了,特别是那双凤眸,跟乔司南如出一辙地迷人。
“是不是呀……”云端摸了摸他身上的口袋,“有没有带糖给我?”
半晌,乔花花才回过神来,“我得感谢你们老师啊……”
不然这丫头一辈子都不会穿裙子给他看了。
他前段时间看到乔司南和黎洛补拍婚纱照,甚至还觉得自己和云端以后结婚的时候,穿婚纱的肯定是他这个新郎。
思及此,心里更加惶恐,此刻这个老师倒是深得他心。
云端哼了一声。
乔花花看向莫锦云,“莫叔叔好,我爸爸让我带他向您问好,祝您生活愉快。”
这小嘴甜得……
莫锦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爸爸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乔司南最多说一句……你怎么还没被年舒玩死?命大!
乔花花的‘奸计’被识破,露出讪讪然地一笑,“嘿嘿。”
还想讨好一下未来老丈人,看来这也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莫锦云将云端重新抱回来,牵起乔花花的手,“我们的秘密武器到了,要不要去我们的秘密基地看一下?”
“好呀!”云端拍了拍手。
三个人上车,很快就往城郊的方向驶去。
这一行的结果是,乔花花直接赖在了c市不肯回家。
乔司南和黎洛拗不过他,只能叫乔飞留下来照看着。
乔氏还有无数的事等着他们回去处理,夏唯朵也实在放心不下夏天,三个大人只能先回洛城。
一路上,两个女人都比来的时候还要显得心事重重。
黎洛坐在后座,连身边的乔司南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直到他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吹气,黎洛才回过神来。
“跟年舒说什么了,把你们头发都愁白了的模样?跟我说说。”
只一下,他已经缠了上来,抱住她已经很显怀的肚子不肯撒手,“说说呗,好不好?”
前排的夏唯朵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两公婆的情形,勉强找回一点精神来应对,“我说,别把肉麻当有趣,说来说去不都是那些女人的话题,你一个老爷们掺合什么?难道你关心我们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么?”
乔司南被抢白了一顿,赶紧表忠心,“你别乱说,我现在除了我老婆的大姨妈,其他人的我都毫无兴趣!而且我老婆接下来好几个月都不用我。操心大姨妈这个问题。”
前排的司机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应该旁听。
如此一打岔,乔司南倒也不再纠结之前年舒的问题了,只是将黎洛的头掰过来,摁在自己肩膀上……
“天大的事儿都有老公在,你不许操心。”
可偏偏,她还不死都肯回头。
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他手里捧着的那一方骨灰盒,再多的怨怼此刻也无法说出口了。
她开门,将盛世放进了院子里。
请来的阿姨很有眼力见地端出两杯茶,又把小云端带走了。
盛世看了一眼院子四周,“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冰封雪飘,别有一番景致。
年舒不理会他言语之中的探索……她对盛世的执着没有什么好感,却又感激他后来没有再强硬地将她留在新加坡。
综合考量,对这个男人,她也只能用路人甲来形容。
谈不上讨厌,却也绝对喜欢不起来。
所以两个人只能对着盛远楼的骨灰盒默默了半晌,她看着他难掩尴尬地频频喝茶,却不愿意说任何一句话来帮他解除尴尬。
一切早已随着两位老人的去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了半晌,里面的丁山才出来,“年小姐,时间到了哇。”
今天就是找人算出来的下葬吉日,山顶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们上山。
“莫先生呢?”年舒看了一眼丁山。
“莫先生马上到。”
“先走吧。”
年舒早已换好了黑色的套服,就连小云端头顶上也别了一朵白白的小纸花。
小家伙看着门外的所有仪仗,那长长的人群,也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什么玩儿的。
年舒走在前面,手里捧着舒敏华的骨灰盒,她的身后一次是云端和乔花花,然后,便是盛世。
一生的光景,悲凉而过,最后只剩亲人手里的一睖骨灰。
一路行走,一路风雪。
到山顶的时候,年舒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墓地是莫锦云安排的,位置极好,可以俯瞰整个c市,上面的大理石台面打磨得光鉴照人,周遭松柏苍苍,身后送葬的队伍一路庄严肃穆,摔盆打经的一个不少,一路纸钱撒得比雪片还要密集。
可再风光,又有何用?
黑色的骨灰盒被埋入进去的那一刻,年舒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盛世也想顺着她一起跪下,身后却有人将他拉开。
那人力道太大,盛世挣脱不开,回头就看到了莫锦云的脸……
“她身边的这个位置,属于我。”
盛世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盛远楼的骨灰,到底退了一步。
再大的仇怨,此刻也不是算账的良机。
莫锦云长腿蜷曲,跪在了年舒身边……
“阿姨,我一定好好护着她宠着她。这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的声音裹着风雪,也不管舒敏华听得到听不到,每一个字,都带着真诚,是男人用一辈子做出的承诺。
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