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喘着粗气,“你……”
年舒摁下耳机,“把年瑜带到我之前交代的地方,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你说放了她的……”余薇一脸惨白地看着年舒,“你说话不算话!”
“不好意思,我最稳定的一种性格就是……”年舒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余薇一个,直接将那些文件统统装好……
“在你女儿出来之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关于我年舒的任何消息,不然……年瑜那对韩国人给的大胸,我直接切下来给你当下酒菜!”
狠狠丢下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年氏。
“年小姐,已经安排妥当了,”保镖跟了上来,“那地方,鬼都找不到。”
“好好给我看牢年瑜,她要是跑了,莫先生不会饶了你们!”
“是,是!”
年舒回到山腰的时候,莫锦云和云端还没有回来。
她直接上楼,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舒敏华的骨灰盒前……
妈妈,害死你的人,我弄垮了两个。
剩下的,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这么愣愣地看了许久,连眼珠子都有点湿透了,硬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楼下传来小家伙的声音,却不是笑着的,像是在哭……
年舒立马收拾好自己下楼,看到的就是小云端抽抽噎噎的模样。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莫锦云将小家伙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交给一旁的月嫂,生怕她哭岔了气,“今天在早教班,挠花了一个小男孩的脸。”
“那男孩子说要云端长大了嫁给他。”
云端抽噎,“我才不要嫁给他,要嫁给乔花花啦!我哭也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小家伙誓死扞卫着自己的‘爱情’,小模样倔强得很。
年舒摸了摸她的头,“挠得好!但是你为什么哭?”
莫锦云嘴角抽了抽,生怕自己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挠花的就是自己,他继续道,“还撞翻学校的洗手盆,淋了另外一个女同学一身水。”
“那个女生说云端不喜欢穿裙子,像个男孩子,不好看!”
“淋得好!”年舒继续赞。
云端又抽噎了几下,哀怨地看了一眼莫锦云,“也不是因为这个啦!”
他抚了抚额,“她们班马上要搞圣诞晚会,需要跳小天鹅舞,要带天使翅膀,穿裙子。她不愿意,跟老师杠上了。”
“太过分了!”年舒起身,“我去找他们拼命!”
他连忙拉住年舒,交代一旁的月嫂,“你先带云端去吃点东西,洗把脸,我们一会儿下来。”
“好的,先生。”
年舒还在抡袖子,“妈的,凭什么啊?”
莫锦云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往楼上卧室里扛,最后才将她放在床边,“你送她去早教班,就是想让她体验一下集体生活,对不对?”
年舒点头,“是啊。”
顿了一下她又道,“但是也不能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啊!”
“那你还要她合群不?”
“这跟和不合群有什么关系?”
莫锦云,“集体活动要参加,不是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小孩子总要慢慢长大,需要适应。”
“我不想我的孩子从学校里出来,脸上是一脸盲从的样子。”
“这不是盲从,”他温柔地拢了拢她耳垂边上的发丝,“她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是她一个人的。”
“她会害怕,”年舒声音软了下去。
“有我们在,她不会怕。”
“你有办法?”
“交给我,我有办法,”他起身,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像是知道她刚才哭过一样,声音沙沙哑哑地,带着心疼,“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把年瑜关起来了?”
“你心疼?”
她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也火气,一把将他推开,全身像是炸开了刺一样,狠狠盯着他,“心疼你就说!我立马走!成全你们!”
莫锦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不解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怨怼和防备,“你怎么了?我不过就问一句……”
年舒将自己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倔强地看着他。
莫锦云一头雾水,“是不是今天没玩开心?明天再去,好不好?”
年舒走进一旁的衣帽间,“我累了,想休息。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他愣在原地,脑子里把她刚才的表情梳理了一下……
为什么,他觉得她眼神里也像带了刺?恨人恨到了这个份上,连提都不让别人提起了?
膝盖上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丁山,你把医生叫过来,我膝盖上的伤,好像裂了。”
丁山一脸怨妇的模样,“您怎么……哎!我这就去请医生来!”
医生很快就到,对着莫锦云又是一顿长吁短叹的数落,重新包扎了一下他的膝盖,提醒再也不要随便触碰伤口以后才离开。
他试着走了两步,在丁山的反对声中,还是上了楼推开她的房门。
年舒已经换回了睡衣,坐在窗口发呆,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瘦了很多,连背上的骨头都有点硌手了。因为舒敏华去世的缘故,这几天也总不爱说话,连小云端都问他妈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觉得她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莫锦云慢慢地走过去,用双臂将她虚虚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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