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云垂眸,眼中精光闪过。
这小妮子,是在咒他?胆子倒是跟两年前一样肥……
管家却无比严肃,“少爷,十三说得对,不如我还是去找专业的医生来,我……”
“难道你觉得我对自己的身不上心?”莫锦云浓眉一挑,淡淡打断胖老头的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胖老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莫锦云要钦点这么个笨妇女来照顾他自己,却也只能认了,“我的意思是,不如让十三在这里一直照顾到您好了为止吧。”
话音一落,年舒心都凉了。
莫锦云却旁边助理意料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抬眸,像是在估价一样看了年舒一眼,“她行吗?”
口气里甚至带了一丝轻慢。
管家还没开口,年舒就火了,“我怎么不行?我哪里都行!”
“额……”管家冷汗已经下来了。
“哦?”莫锦云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蹦出来的,更让人讨厌了。
“哦个屁哦,”年舒直接撸袖子,“不就是照顾一个病人吗?我就当照顾家里得了疯牛病的牛了呗!”
管家:“额……”
助理:“额……”
莫锦云嘴角抽了抽,疯牛病的牛?她这辈子只怕连真的牛都没见过!还真是演上瘾了!
他看着她,“真的什么都能做?”
“别看不起人!”
“那以后照顾我的事……”
“我包了!”
她就是经不得激将法。
莫锦云满意地唔了一声,垂头,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处,“那接下来,我想洗澡。”
年舒:“额……”
她更像是个男人,而他,则更像是个女人。
走到浴室,她一把将他靠在浴缸边缘,想要出来,“有事叫我。”
“十三……”
莫锦云出声。
“又怎么了?”
“我自己没办法放水。”
她给他放好水。
“你残的是腿不是手。”
“裤子没法脱。”
水流声掩住他的低笑,“怎么?怕我非礼你?”
他说得轻佻又鄙视,根本就是看不起她的语气。
年舒转头,咬牙看着他,正要骂娘,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短发像鸡窝,脸色蜡黄不看,鼻子扁平,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
还是那个农村老女人的形象。
心口突然一松。
他刚才的触碰,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陡然放下护住胸口的手,她也坦然起来,“非礼?除非你有恋。母情结。”
“额……”莫锦云握住浴缸边缘的手指一紧,“那还不过来帮我搓澡!”
她拿起一旁的浴花,正要落在他的肩头,就看到水里那个影影绰绰的玩意儿……
还如此坦然地看着她?
而且不分年龄,不分对象!
简直,简直饥不择食!
年舒上前,一把死命摁在他的胸口,像搓锅底一样猛搓,不搓掉他一层皮她就不是年舒!
“不自在?”
他又出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唇角暗自勾起一抹弧光。
那玩意儿……更大了。
年舒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不自在?就当照顾自己那不争气不识相,想让我一巴掌拍死他的儿子一样不就好了?”
“额……”嘴角的笑倏然消失。
“来吧,大儿子,抬手。”
“大儿子,抬脚……”
“大儿子,仰头……”
她一口一个大儿子,听得他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年舒被如愿赶了出来,浴室里悉悉索索,只剩莫锦云一个人在洗澡。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窗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只有自己知道,刚才的心跳简直快要超过她的负荷,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快忘记了。
抬手,将窗帘拉开一点点,居高临下地看着表面平静的莫宅……心里开始盘算着要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莫锦云垂眸,清隽绵长地望进她眼中……
年舒抬眸,愣愣地看着他。
脑中却已经一片空白。
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还是……轻易地就能让任何女人着迷。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故意地,往前靠了靠,用自己的胸膛,将她一点一点地挤到窗边,双臂虚撑在她的耳侧。
姿态暧昧,却是十足十的保护。
暗示得如此明显,他相信她会知道。
年舒眨了眨眼,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还看到自己的妆,依旧完美。他不会看出来!
她抬手,抵了抵他的胸膛,“你脚不是受伤了吗?”
“勉强走几步也还是可以的,不要转移话题,”他忍住狠狠惩罚她一顿的冲动,循循善诱,“不管你对我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年舒脑中又迅速飘来四个大字……饥不择食。
妈的!
这男人!
幸好自己还没爱上他,不然真的就是白瞎!
衣冠qín_shòu!
“嗯?”他还在耐心哄着她。
年舒回神,心领神会抬头,看着他,“是有话给少爷说。”
“说吧。”
他一副‘无论你说出来的是什么大秘密我都不会怪你’的纵容表情。
年舒清了清嗓子,一口洋夹土的普通话,严肃地,认真地开口……
“俺今年四十五,生了有七八个孩子了,胸都垂到肚脐眼儿了,少爷你就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莫锦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