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惊异地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黑色的软面具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那薄薄的唇角却是紧紧地抿着,眼睛里燃烧着汹汹的怒火。
他的行为多么可笑啊,竟然透着几分孩子赌气的味道!凤舞天感觉可笑得很,也不理他,转过身继续走。
她就是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从来都不会愉快。就算是本来相处还算融洽,最后都总是要生气吵架!真没意思!
可是,刚刚走了两步,一个巨大的力量便从后面一把拽住了她!
龙寒潇赶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腕,猛的一扭。凤舞天猝不及防,尖利地惊呼一声,疼得一张小脸缩成了一团。
怎么又来啊!这个男人是有暴力倾向吗!
龙寒潇见到她痛苦的表情,手下猛的一松。
她趁机把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二殿下,您如果真的想要杀了我,那就痛快点吧!请恕我没有那个能力来承受您的折磨!”
龙寒潇目光冰寒,沉默地看着她。
凤舞天扬着下巴与他对视,暗暗的把牙齿咬得紧紧的。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龙寒潇先打破沉默。他把手往凤舞天跟前一伸:“拿来。”
“什么?”
“玉镯。”
“为什么要给你!”
“我要让它物归原主!”
“凭什么!现在这个玉镯就是我的,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凤舞天的倔劲上来了,咬着牙齿凶巴巴地说。
想要把这玉镯拿给白桃那个贱人吗!做梦!
龙寒潇目光一沉,看样子要动手。
凤舞天把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朝着他喊:“二殿下,如果你想要强行从我的手上把玉镯拿走的话,那就把我的手腕掰断好了!”
龙寒潇没有回答,也没有动,瞧了她半天,才忽然间转身大步而去。
凤舞天看见他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定定地站在池塘边上看着那一池飘荡的船灯出了会神,然后才深吸口气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赶花灯大集会的人散了不少。凤舞天没有方向,只是乱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间被人从背后一把拉住了。
凤舞天吓了一跳,只当是有什么登徒子来占她的便宜,正准备狠狠地给后面的人来个肘击,却感觉那人已经松开了她,转身站到了她的身前。
风影脸上的焦急神色还未散去,满眼的关切:“小姐,您到底去了哪里,风影和芍药到处都找不到你,心里真真焦急!”
凤舞天心里一暖,看着风影温柔的眼神,再对比刚才龙寒潇那么欺负自己的情景,心头莫名一酸,眼圈不由的发起红来:“我没事,我只是刚才贪玩,没听你的话,不小心跟你们走散了。我又不大能辨得清楚方向,只好乱走乱走的。”
她这么一大句话说完,芍药才赶上来,抚着心口说:“小姐,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乱走了啊,把我和风影都吓死了。”
凤舞天看见她光滑的额头上竟然布满了密密的汗珠,想必是之前寻找自己太过着急,走来走去流的汗。
她的心里暖融融的,伸手挽住她说:“知道了,小姐我以后乖乖的,不再乱走了!”
芍药抬头望望天:“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出来了一整天,还是赶紧回府去吧。若是让老爷知道咱们这样在外面玩,大概要责罚了!”
凤舞天点头,拉着芍药准备回去,风影跟在他们身边走,执意要将她们送到相国府门口。
三个人走了一会,芍药忽然间拉住凤舞天指着前面说:“小姐你看,那不是表小姐吗?那个男的是谁,好像是三殿下耶!”
凤舞天定睛一看,果然是龙寒风。龙寒风和陈素并肩而行,旁边还走着那个花魁月姿。而那个龙寒潇却并不在他们之列。
难道说,陈素出面买了月姿的头夜,是替龙寒风出的面?这有点不大对吧,她明明是喜欢龙寒风的,怎么可能出面帮他找女人?
眼见他们三人转了个方向,芍药问:“小姐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凤舞天想起之前龙寒潇和自己的过节,连忙摇头:“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回到喜凤院,本打算硬着头皮接受父亲一顿责备的,谁知道一片安静。去凤待君屋子里看她,她却还没有睡,满脸焦急地在等着她:“你怎的这么晚了也没回来?”
凤舞天偎过去撒娇卖萌:“听说街市上有花灯大集,女儿便带着芍药去瞧了瞧。好玩的东西真多,瞧着瞧着就晚了。”
凤待君想到凤舞天从小长在深宫之中,对于这些市井的快乐从来没有体会过,便先心软了一半。
她伸手轻轻抚了她的发,温柔笑道:“没有遇到危险就好。我主要是怕你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凤舞天歪头看了看房间里,问:“今天爹爹没来喜凤院留寝吗?”
凤待君脸色凛了凛说:“今日府中出了大事,若不是因为如此,你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定然是要被你爹爹逮着个正着的!”
“出了什么大事!”凤舞天八卦心立刻起来了。
凤待君放低声音说:“今天老太太摔了一跤,把胯骨那里给摔伤了。据说当时是跟夫人有点什么争执,后来就摔了。夫人说自己并没有推老太太,老太太却说是夫人推的,闹得不可开交。老爷生气得很,一直在那边处理这件事情,没过来。”
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