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噘噘嘴,一句话也没说,上前去拿了一个糖人,“嘎嘣”一口,咬出一声脆响。
龙寒潇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
凤舞天一边吃糖人一边走,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糖人上了,等着猛然间回神,发现自己竟然跟着龙寒潇来到了一个小池塘边上。
小池塘边上站着三三两两的人,池塘里闪亮亮一片,竟然飘着的都是小船灯。风儿一吹,船灯摇曳,照映着水光一片一片,很是好看。
凤舞天咽下最后一口糖人,搔搔脑袋抬头瞧着龙寒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转头四处看,蹲在池塘边上大多是情侣,人手一灯,好像在漂流自己的爱情一样。她和他,在这里,似乎有点违和吧……
龙寒潇淡淡道:“在这里的等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两盏小船灯。
凤舞天惊得眼珠子都要落出来了,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面具毒舌男竟然要跟她一起放灯吗?!神马情况!
看着他那副黑色的软面具,想象着他面具后面那张恐怖的脸,再回忆起他往日对待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她怎么也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这个面具毒舌男竟然拿着船灯要跟她一起放!
放船灯这种事,其实是很浪漫的呀。可是这个人怎么看怎么浪漫不起来,怎么想怎么浪漫不起来呀,呀呀呀!
脑子里古里古怪的想了一堆,再回神,她发现龙寒潇正用一种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一样。“怎么?你觉得本王不配放灯?”
凤舞天心虚,赶紧摇头,嘿嘿憨笑:“怎么会呢,您是殿下,身份高贵,怎么可能不配?您想放多少灯都可以,把这个池塘包了慢慢放也都是可以的!”
龙寒潇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说完把一个小船灯楞塞在她的手上。
不好不拿,凤舞天只好接着了,乖乖跟着龙寒潇走到池塘边上。蹲下身正准备把小船灯放在水里,却听他沉声阻拦:“等一下!”
凤舞天心里一跳,转头去看他。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白她一眼:“你没脑子么,放灯之前都不知道点着!”
他擦燃火折,把两个人的小船灯点着了,看见凤舞天又莽莽撞撞的要把船灯往水里放,赶忙又说:“等一下!”
凤舞天吓一跳,瞪圆眼睛看着他有点不耐烦了:“还要干什么呀?”
龙寒潇白她一眼:“你没有放过灯吗?不知道放灯之前还要许个愿?”
“我是穷苦人家出生,从小饭都吃不饱,还放什么灯?”凤舞天从鼻子里“嗤”一声出来。
在现代哪里还有这么传统的节目呢,她当然没有放过船灯了。
龙寒潇眼中眸光一闪,“当真从小饭都吃不饱?”
凤舞天有点心虚,这是她随便说的嘛。不过,要是说起来,前身的公主凤舞天可不是饭都吃不饱的主啊……
一心虚,她便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拢拢头发。这么一抬手,袖子就落下去,莹白的手腕|裸|露出来,上面环着的那个碧绿的镯子赫然可见!
龙寒潇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粼粼:“这镯子你不是当给龙号的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凤舞天使劲挣脱他的手,脸上有点微微的泛红:“这是三殿下提前给了小女的,他知道小女是相国家的女儿,所以给我爹爹卖个面子,先把镯子还给小女,等着小女日后有了钱,再把钱给他。”
当着龙寒潇的面,她不好意思说这是三殿下对自己有意,非要给她的,只好就这么说了。
龙寒潇狐疑地盯着她看,半晌忽然道:“你确定,这个镯子是你的?”
凤舞天把头一扬:“当然是我的了!”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从小到大都是我的!”
龙寒潇猛的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俯身压下来,咬着牙低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难道殿下不是一清二楚吗?我就是相国家的六小姐何舞天啊!”凤舞天心里虚得很,但是嘴上却不得不死硬一点。
“胡说!这个镯子价值连城,曾经是陈凤国公主的随身物品,你竟然敢说这个镯子是你的!难道你是陈凤国公主不成!”龙寒潇冷声斥道。
凤舞天心里一抖,赶紧改口:“当然不是了!这个镯子其实就是我捡的。”
“在哪里捡的?”
“就在……在……”凤舞天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在陈凤国都城郊外的一条河边!”
她的记忆里,她和白桃确实是去过那条河边,地点对了,他想追究应该就没有那么轻易的找到破绽。
果然,龙寒潇的目光稍稍和缓一点:“你说的是真的?”
凤舞天重重点头:“当然,不信殿下可以去打听一下。小女和母亲相依为命,一直生活在那里的山村里。我是有一次去河边玩耍,无意中发现的这个镯子。我的母亲是个见过世面的,立刻认出这个镯子是好东西,我便贴身收藏着。后来实在是小女和母亲需要钱,才不得已把这个镯子给卖了的。”
龙寒潇听了她的这番解释,沉吟着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缓缓松开拽住她的胳膊。
这么一搞,凤舞天完全没了心思放船灯,俯身随便把船灯往水里一扔。船灯歪斜过来,里面燃着的火焰,一下子把船灯给烧着了。
龙寒潇急步上前,用手撩起水来浇到那船灯上,一捧水下去,火焰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