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极宫
庆丰帝拍拍成平安的肩膀:“你所言那香皂火柴等需要许多工人的作坊确实不错,很能为朕分忧。”
成平安笑道:“为君分忧原是该的,当不得陛下夸奖。”
“坐。”庆丰帝一指一旁的椅子,等成平安坐下之后笑道:“这天下哪里是朕的天下,分明就是那些豪门世家的天下,朕想做什么,世家就跳出来制手制脚,叫朕烦不胜烦,朕有心消除世家的特权,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些话朕放在心里谁都不敢说,唯成卿是朕知已,这些话也能与你说上一二。”
“世家大族素来都是王朝毒瘤。”成平安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不只叫君权不能集中,且强买强卖,搞的土地兼并日益严重,陛下若是再不治理,说不得这天下百姓都要成为世家土地上的佃农,到那时候……唉,为时晚矣。”
庆丰帝也是一脸忧心状:“土地是世家的根,朕想徐徐图之,这一切,还得靠成卿啊。”
“臣愿意为君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成平安赶紧起身见礼:“陛下有心重视工商,臣便先从这工坊起,慢慢的将作坊开遍大夏朝,将百姓吸引进作坊做工,如此来压制豪强。”
庆丰帝点头:“你的想法是好的,只管放心大胆的做,朕给你做靠山。”
说到这里,庆丰帝又笑:“你所言那些作坊利益太大了些,成国公府是吃不下的,倒不如利益均摊,绑上许多人和咱们一处对付那些世家。”
成平安也笑了:“陛下所忧甚是,待臣想好了写个折子。”
君臣商量好了,庆丰帝摆手:“如此你先回去再琢磨琢磨,朕也再好好想想。”
成平安拱手为礼告辞出去,待出了紫极宫,满心的豪情万丈,他也有心做出一番功业的。只奈何他所思所想和朝中那些老顽固太过不一样,他不愿意跟那帮人为伙,因此一直顶着成国公府公子的头号,并不出仕为官。
可最近庆丰帝有意削弱世家。先要行那工商之事,成平安便有了用武之地。
他来自后世,自然也知道世家豪强的厉害,更知道世家对于一个王朝的威害,正因为瞧的清楚。他倒是极佩服庆丰帝的胆识,也愿意帮着庆丰帝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富强的王朝。
成平安嘴角带着笑,想象着他将来权柄在握、高官厚禄的样子,紧紧一握拳头:“哼,季相,不过是个老封建老顽固罢了,你不将季姑娘嫁给我,早晚有你们后悔那一日。”
待回到家中,成平安心胸间还鼓荡着那些豪情,他心中高兴。便叫丫头在花园子里摆了酒,又叫了几个姨娘通房和他一起吃酒。
换了身衣裳,成平安到了花园子里的时候,柳姨娘和白姨娘已经到了,一会儿功夫,玲珑和冯蓉蓉也过来了,成平安瞧见她们立时招手:“都过来坐,今日我得闲,咱们一处喝几盅。”
玲珑一笑过来坐在成平安身边,冯蓉蓉霸住了另一个离成平安最近的位置。柳白二位姨娘陪坐在下首,柳姨娘先倒了酒敬成平安:“相公今儿高兴,莫不是碰着了什么好事?”
“是好事。”成平安笑着饮了一杯:“你家相公要再给你们赚许多钱财了。”
“咱们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白姨娘一笑,也敬了成平安一杯:“我们姐妹也不求相公如何。只求能够长久相伴便好。”
一句话说到了成平安心坎里,他笑着捏了捏白姨娘细嫩脸颊:“你说的好,往后啊,我多陪陪你们。”
又喝几盅酒,成平安问玲珑:“你们姐妹最近都做什么?”
他这一问,白姨娘立时接了口:“相公。相公消息最是灵通不过的,能不能帮我们姐妹一个忙?”
“什么忙?”成平安有些疑惑,放下酒杯问白姨娘。
玲珑快人快语:“帮我们找找潇湘子先生究竟是哪一位?这些日子我们姐妹都在读他老人家的书,几乎入了迷,都想寻到老先生认识一番,听说程小小大家一心思慕先生,想给先生为奴为婢……”
玲珑话未说完,成平安就变了脸,他将身前的小几一掀,整个小几就掀翻了,酒菜洒了一地,成平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玲珑大骂:“不要脸的,你难道也思慕那么个玩意,即是如此,你还留在我成国公府作甚?还不早些去寻他去……”
说起来,玲珑自跟了成平安之后没挨过这样的骂,也没这般没脸过,一时被成平安骂的面红耳赤,没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他写的书好,便想认识一下这位奇人罢了,我对相公如何,你难道不明白么,还要我将心挖给你看么。”
哭了一时,玲珑见成平安面色稍缓,立时起来:“相公若是这般误会我,我为证清白,只能一死……”
白姨娘赶紧拉住欲触柱的玲珑:“妹妹这是做什么,快些别闹了,再闹下去相公可要心疼的。”
柳姨娘也劝成平安:“我们姐妹几个都在瞧先生的书,难道我们几个都有旁的心思了不成?相公这话到底是在作贱哪一个,敢情相公是瞧不上我们姐妹了,即如此,全将我们打发出去再换新妹妹伺侯相公便是了,何苦出言这般辱没我们。”
冯蓉蓉虽然愿意看玲珑没脸,可当着成平安的面,她还得演一些姐妹情深的戏码,立时也劝玲珑:“姐姐莫哭了。”
又对成平安道:“我听说有人拿自己的侍妾换了汗血宝马,这心里就一直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