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顺着面颊的弧度汇聚,缓缓流了下来。。淌过鼻梁,浸润嘴角,像曾经流过很多次的眼泪一般的,咸涩不已。
云婧川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敏锐过。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汩汩的像是刚刚煮沸的开水冒着泡的声音。
来自于身前的‘女’子。
云婧川视线一卡一卡的下移。双目所及之处,血‘肉’模糊,简直触目惊心!
匍匐着的背被‘射’的像刺猬一般,‘插’着‘花’枝的位置源源不断的流着血。甚至已然分不清,破碎的究竟是原本红纱质的衣服,还是成了碎末的血‘肉’!
‘女’子身下,还有更多的血液晕染了开来,黑灰‘色’的石板地面上,浓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泛着流光。连同身下,****着的‘腿’骨,脚丫,都满是温热。而鼻尖除了血腥的味道,再什么都没有。
“都是因为你。”水魅居高临下,剑尖直直的挑起‘女’子的下巴,沉声重复,“都是因为你。她本来可以不死的,因为你,死了。”
云婧川低了头依旧怔怔的看向‘女’子的方向不发一言。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男子的剑尖已经刺破了脖颈的皮肤。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么?”男子的语气冰冷至极,却轻的仿佛是呢喃细语,“都是因为你,所有的人都不能幸福!”
“子不承父爱,妻不得爱人之佑,甚至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都会因你而死!”水魅鼻尖轻哼一声,“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她还没有死,谁来救救她?
‘妇’人就像是触电一般的蜷缩着,颤抖着,夹杂着不明所以的呻‘吟’声。云婧川颤抖的伸出手,然而还未来得及触碰,手指又像是触电般弹了回来。
就像在筛糠一般,一直在打着哆嗦。该把‘花’枝拔出来的,该上‘药’的……脑子里什么都清楚,可是就算是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却连‘花’枝末端都无法触及。
停下来,不要再发抖了!叫啊,叫出声,大声呼喊着叫人过来啊!即使水魅被水魅一剑刺死都好,至少,让人们过来救了顾妈妈啊!
哆嗦哆嗦哆嗦!拳头愤恨的锤在‘腿’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去做?明明是一个大夫,明明这个人还没有死,明明如果去救的话,是可以救活的……
可以救……活吗?即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无法得救的吧?在这样落后的古代,能做些什么?身子已经成了筛子了,要拿什么去救?破了的血窟窿可以堵上吗?
云婧川真是恨死自己的无能了!即使在这般关键的时候,她居然还在冷静的分析能不能得救的事情。明明都已经命悬一线,若是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吧?
可是——拳头再次重重的砸到在地!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
“哼——”水魅忍俊不禁,“你觉得她这样还能得救吗?”
“看看这背,都已经成了筛子了好么?”男子诡笑着,撤回了抵着的剑,微微蹲下,一伸手,‘女’子背上的‘花’枝被狠狠拔了出来,顺带的还有模糊的皮‘肉’!
“啊!”‘妇’人声音沙哑,尖利的嘶吼了一声,伴随着这声音,整个人向后弓起,颤抖着,突然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看看,这都是血窟窿好么?”男子调笑着,一伸手又是一根!
“啊……啊!”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叫不出声,甚至连沙哑的声音都一丝没有,云婧川拼尽全力向着男子的方向撞了过去!
水魅斜斜一侧身,云婧川即自己撞到在地,甚至因着不稳,在杂‘乱’的地面上滚了一滚。
疼……浑身都疼。‘裸’‘露’的皮肤上像是有千万根小刺在扎着一般,疼——
“啊!啊——”这个空档却又听到‘妇’人尖锐的叫喊。
那个有着俊逸面孔的男子犹如发了疯一般的,疯狂的拔着‘妇’人身上的‘花’枝。
停下来!!!
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没有人听到顾妈妈的呼喊?为什么都没有一个人能出现救救她!
云婧川终于泪如雨下。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很痛苦么?”模糊的视线中,有双沾染着血迹的棉布鞋出现,随即,男子拽着云婧川的头发向后一提,‘逼’迫‘女’子迎上他的目光,“很疼?”
“放……了……她,杀……我。”嘴‘唇’翕动,半分声音也无。然而哭泣的‘女’子却一如既往的重复着这句话,不曾停歇。
“放了她?”男子语调上扬。
云婧川头如捣蒜,一时间兴奋的泪水喷涌而出,对的!放了顾妈妈,有什么冲着她来就好!不要再伤害顾妈妈了!
“为什么?”男子依旧是同样的语气,“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好过?殿下待你那么好,你可曾让他好过过?对你好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水魅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就在头发上拽着,把云婧川拉到了已经完全没了动静倒在血泊中的顾妈妈身旁,奋力一甩,歇斯底里道,“这个‘女’人待你好,因你而死了。阳平狄管家待你好,也因你而死了。你哥哥待你好,还是因你而死了!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好过?我就是要让你痛苦万分!”
顾妈妈……云婧川颤抖着手指伸向了‘妇’人的身旁。
不要死,求求你,再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