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里透着潮气,几缕阳光从缝隙中钻了进来,软趴趴的稻草散发出异味,某个角落里偶尔窜出来几只老鼠,耀武扬威的到处爬。
安云逸禁闭着双眼,脸色依旧煞白,原本红润的双唇已经干涸的龟裂。指尖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随后他便有了些知觉。艰难的直起身子,本能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咳”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感随着刺痛从丹田涌了上来,安云逸盘起双腿,试图打坐调息,半晌才停止动作,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这到底是什么毒,竟如此难以去除。”
体内的毒素仿佛生根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拔不出来,而且他越想去除毒素,体内的毒素就越发有攻击性,甚至到最后他都无法承受。
突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安云逸深呼了一口气,抬眸看去,来人却没有出现在面前。
“快,那个女人主子还有用,要是让她跑了当心你们的小命!”
远远的传来一阵呵斥声,接着便发出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呼。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安云逸皱了皱眉头,突然猛的站了起来。
肯定是轻雪!
“该死!”
他此刻身中剧毒,体力不支,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出不了这该死的牢房,真是可恶!
安云逸试图运起内力来打破牢门,却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顿时觉得浑身发软,直着身子就要往地上跌去。
“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女子尖锐的声音势如破竹般穿透厚厚的墙壁。
安云逸晃了晃身子,咬牙稳住,额头的青筋猛跳。
看来那丫头待遇还挺好,嗓门能这么大,肯定没受苦,再看看他,真是差别待遇。
再次伸手运气内力,却仍是同样的结果,因为反复提真气,使得体内毒素跳蹿的速度加快,眼前一片模糊。
安云逸索性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想救人也得有力气才行,这体内的毒素就像罂粟一般,不能一次性拔出,就只能慢慢的将它逼出来。
西郊地牢内。
安云明咽下最后一片白菜叶子,给他喂饭的看守鄙视了他一眼就走了。
“喂喂!本公子还要喝汤呢!”
安云明冲着守卫的背影大喊,可人家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觉悟。
“喂!你回来啊!”
安云明不死心。
陈畅:……
“三公子,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还有菜,我就半碗米饭,根本不管饱。”
陈畅怨恨的瞄了一眼‘得寸进尺’的安云明,同样的被抓的,同样是被绑的,怎么还会有差别待遇呢!
安云明瞪了他一眼,带着明显的嘚瑟:“那是本公子对他们来说比较有用,而你,只是被顺带抓过来的而已,你有那半碗饭吃你还得感谢我呢,要是没有本公子,你连半碗都没有。”陈畅无语的低下头,那就是你连累了我!居然还一副我要谢谢你的表情!真不要脸(划掉),真无耻(划掉)!
“三公子,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抓了你却什么也不做?”
安云明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对我下手!”
“为什么呀?”
“因为本公子武艺高强……”
话音未落,原本合上的木门被猛的推了开来,接着进来三个人,目标直指安云明。
“喂喂,你们想干什么!”
安云明眼看着人朝他越走越近,尤其是他们手里一碗黑漆漆的药特别渗人。
“给他灌下去!”
卧槽真要我喝啊!
安云明果断闭紧嘴巴,谁知端药过来的人经验十足,没两下就给他灌下去了。
接着安云明就直翻白眼,脑袋一低,就昏了过去。
陈畅:还说自己武艺高强,人家一碗药就给你搞定了,瞧瞧,还喝的一滴不剩。
不过作为侍卫的陈畅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在不痛不痒的骂了几句‘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放了三公子’‘再不放了他劳资就宰了你们’的豪言壮志之后就偃旗息鼓。
被搞昏了的安云明被人架着抬到了一个小木屋里,当推开门的时候,里面立着一个昏暗的男子背影。
“人带来了?”
“是。”
“让他平躺着。”
侍卫立刻将安云明平躺的放在木板上,随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此刻,白羽默正从皇宫里赶出来,清白的俊脸在阳光下透着男人的阳刚之气,一袭白衣随风扬起,掩盖下那隐隐发作的怒气。
穆家父子并没有抓到,而是直接被宁志舒给提到了皇上面前,太子跟清河群主一唱一和,就算皇上不是个炮仗也炸了。直接把穆家父子革职抄家,打杀下狱,这过程麻溜的好像排练过一样,尤其边上还站着宁志舒一本正经的笑着,看的他都差点怀疑人生了。
“公子,国公爷找你。”
刚回到魏国公府的白羽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老子面前,憋着一肚子气把皇宫里诡异的一幕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然后魏国公书房里就持续传出某种超出正常人分贝的声音,在白羽默捂着耳朵离开的时候,门口的侍卫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那里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岔子吧?”
白羽默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太阳穴。
“公子,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明天,按计划行事。”
“是。”
揉着腰间的玉佩流苏,白羽默眸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