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的早春风沙滚滚、烈日高照。
瑾王和燕锦暄、柳承泽三人策马沿着那长满胡杨的野外奔去。
他们过茫茫的戈壁、高高的沙丘、奔腾的河流,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昌鹿大盐场。
抬眼望去,但见那些雪白的盐堆成一座座的小山,工人们正在盐堆旁忙着装盐、抬盐,不远处是前来拉盐的买家们。
“瑾王,您这盐场产的盐占全国总产盐量的多少?”燕锦暄问。
“大概四分之一吧。”瑾王得意地说。
“怪不得这边的人生活得这么好!”燕锦暄笑。
这么优厚的地理环境,这么可观的收入,而且还不用交赋税。
燕锦暄立即明白为何皇上会有些看不惯瑾王了。
“瑾王,在下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燕锦暄望着那一堆堆白花花的盐说。
“燕大人但说无妨。”
“假如瑾王愿意每个月向朝廷进贡一批食盐的话我想皇上会十分高兴的。”
瑾王微微愣住,心想莫非这就是皇上派他们来的用意?
“那燕大人觉得每个月进贡多少为宜?”瑾王想了想之后问。
“瑾王下次上朝时可以跟管盐的人了解一下,在下猜想应该不用超过一千斤。就以每个月一千斤来算对于您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但是您却可以因此而得到皇上的欢心。”燕锦暄冲瑾王笑着说。
瑾王了然,豪爽地说:“燕大人这主意好,那本王下个月上朝时就跟皇上表明此事。”
随即瑾王又说:“燕大人、柳大人,本王明日带你们到城里去看看,希望你们能多提宝贵意见。”
“好。”燕锦暄和柳承泽赶忙拱手道。
如此,接下来的整整三天里瑾王都带着燕锦暄和柳承泽在各个城市之间游走。
虽然瑾王有意地掩饰,但燕锦暄和柳承泽还是通过各种手段发现了他招兵买马、招纳死士的事,他们还发现他的军队人数已经达到了将近三万,占了他整个封地人口的十分之一。而且他与周边封地的诸侯关系也十分之紧密。
“本王招兵买马、招纳死士也是为了保卫封地百姓的安全,你们可能不知道。自从这里的人们生活好起来后时常有人来作乱,所以本王不得不有所防范。”瑾王在回程中对两人解释道。
两人表面上连连表示‘明白’,心里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判断的。
三日后他们回到了瑾王的王府,瑾王设宴招待他们。
席间有人匆匆赶来对瑾王说:“王爷。庞御使到,正在西客厅等您。”
瑾王点头,燕锦暄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御使庞东东不是六王爷安插在皇宫里的人么?从刚才瑾王得知他到来时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是时有往来的,那么瑾王会不会也知道六王爷的下落呢?燕锦暄不由得留意起来。
柳承泽和燕锦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又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让他在那边稍微等一下。”瑾王对来人说。
随即瑾王转头对燕锦暄和柳承泽说:“庞御使因公事碰巧经过这里。本王去见见他就来。”
“您去。”两人忙说。
待得瑾王离去燕锦暄立即用眼神示意李志同上前来。
“你和六庭轮流到窗边走动,密切留意庞御使的去向。”
“是。”
过了约莫一刻钟,瑾王返了回来,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瑾王不邀请庞御使过来喝一杯吗?”柳承泽问。
“他说还要急着赶路,所以不来喝了。”瑾王道。
宴席散后李志同对燕锦暄说:“并没有看见庞御使离开王府。”
燕锦暄沉吟片刻后说:“去查查他住在哪个房间,然后和柳大人的随从轮流跟踪他的行踪。”
“是。”
是夜,燕锦暄正要躺下休息时李志同敲门进来小声地说:“大人,庞御使刚才离开了王府。”
“往哪个方向走?多少人随行?”
“往西边走,六人随行。”
往西边走是去另外一个封地的方向,多增加了一个随从……燕锦暄立即想到了什么。当即对李志同说:“走,我们跟去看看。”
说罢便换上黑衣并蒙住脸,用剑拨开后窗的木栓飞身而出,从屋顶上跃过高高的树丛,沿着西边的山路直追。
不一会儿两人便看到了策马疾驰的六人。
于是燕锦暄和李志同朝着他们的后背连扔了几个石块,他们受了袭击赶忙扭头四望,埋伏在树丛中的燕锦暄便立即放眼观察他们的脸面,果然其中有一个是庞御使,还有一个人不仅蒙着脸还戴着帽子,所以只能看得见眼睛。
“什么人?”六人中的一个厉声喝道。
燕锦暄和李志同没有出声。依然死死地埋伏在树丛中。
六人见没了动静便立即加快步伐往前奔。
燕锦暄从后面甩出一条绳子,将那个戴着帽子、蒙着脸的人捆住一提,那人便整个地被从马上提起,接着又摔落到了地上。
“有人袭击!”六人中的一人喊道。众人赶忙勒马回看,然而被捉的那人已经被燕锦暄拉到了树上。
唰的一声,燕锦暄将他蒙脸的布撕开,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六王爷。
于是绳子一松,将他扔落地上。和李志同飞也似的离开了。
“真他妈的好想直接将他给活捉了。”李志同说。
“你以为我们活捉了他还能安全离开这里吗?”燕锦暄镇定地反问。
这可是瑾王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