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自己,只要听程恪的话,按着他说的做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我也救不了自己的。
程恪他,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不对,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要不是他,现在我也许还优哉游哉的当一个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普通人呢,何至于此。
所以……我有点心虚的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他应该做的……不过,他要是不管我,我也没别的法子。
想着想着,“咚咚咚”敲管子的声音更剧烈了,我顺手也回敲了几下,也照着两场一短的节奏,不过没想到我一敲,那个水管子居然不出声了。
大概熊孩子的父母听见了,觉出来扰民了,制止他了吧。我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威力,擦了沐浴露,香气一飘,让人心旷神怡,但这个时候,马桶忽然呼噜噜的响了起来。
我拧起眉头,水管子坏了?
随手掀开了马桶的盖子,却瞪大了眼睛,马桶我根本没用过,怎么里面,也浮出了很多的黄纸灰?
露露又没死,除了不明所以的我下午烧的那一叠子,不应该还有人烧啊?这也怪里,包子里面也有,马桶里怎么也反上来了?
我满心的狐疑,正这会儿,卫生间居然也响起了敲门声来,也是两长一短!
我登时吓了一跳,怎么,我回敲了几下,还找上我来了?
我于是赶紧就回答道:“谁啊?我澡还没洗完呢!”
“我。”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仔细想了想,是二舅妈吗?二舅妈也真是让露露这件事情闹的有点奇怪,怎么还跟孩子似地,用这种节奏,又是敲门又是敲管子的。
忙就回答道:“二舅妈吗?您过来了?等我一下哈,我马上出来!”
“不,”那个声音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平板板的,也没有什么起伏:“我是特地来告诉你的,千万别出去呀,嘿嘿嘿……”
“啥?”我一下就愣了:“二舅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今天晚上啊,有好事。”那个声音显然带着几分兴奋:“可是,不能被撞破,撞破就完啦。”
“好事怎么不能撞破了?”我皱起了眉头来,也顾不上洗澡了,赶紧把身上的水珠全擦干了,一边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问道:“二舅妈,到底什么好事啊?”
“嘿嘿嘿……”二舅妈的声带像是被人给扯破了,笑起来透着点沙哑,兹拉兹拉的跟快没信号的广播一样:“他们让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出来啊,千万不要出来哦。”
接着,就没有声音了。
我越来越纳闷了,他们?他们又是谁?
于是过去就把门给打开了,可是门外已经没有人了。
长长的回廊在昏暗的节能灯光下面,显得阴森森的,凉凉的晚风吹在了我刚洗过澡,还热腾腾的身体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啪嗒啪嗒……”头顶上,响起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许是楼上的亲戚在走动吧!我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害怕,就想着,不如回房去找程恪,可是再一回头,发现自己也真是糊涂了,好几个房间,哪一个是我的?
“当当当当……”忽然一阵农村特有的,红白喜事敲锣打鼓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半夜,显得特别诡异。
这个曲子略略有点耳熟,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笙和铜锣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丝竹阵阵,好听是好听,可是却实在不对劲儿,难道是哪个鼓乐班子排练呢?
我隔着玻璃,往外面看了一眼,当即就皱紧了眉头,在院子里面,真的有几个人,围着那个大棺材,在卖力的奏乐!
真是奇了怪了。
我转头望向了走廊上挂着的一个壁钟,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是11点整了,按着潭深镇的习惯,人们一般九点就不出门了啊。
“咔哒……”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大棺材的盖子,忽然缓缓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