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立刻都冲进了林子,冬日里林中叶落殆尽,新芽却还未丰满,因此光线很好,地上的草也不旺,兔子很容易看到。原夕争快马急驰,抽箭搭弓,箭出兔落,翻身侧骑捡物,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李缵大喜,兴奋地道:漂亮!他也不甘示弱,箭箭不落空,论骑马箭术,其实李缵在原夕争之上,可是要论把这些动作都组合起来,原夕争的轻巧流畅却要远胜于李缵。
两人战得不分胜负,三炷香的工夫两人马匹的猎钩上均挂满了猎物。
这个时候坡下似传来了喧哗之声,李缵不去理会,原夕争却撇头看了一眼,见是一群人在追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罗裙,身上的衣物被树枝荆棘划破了多处,但她全然不顾,拼命地向前逃。
原夕争见她身后的那群人快马越追越近,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时候李缵欢叫了一声,原夕争掉头见又有一只兔子出现了。
这个时候空中传来了柴平的信号烟花,以示时间已到,两人不约而同立即抽箭搭弓。
坡下喧哗更盛,似有人在喝令那女人停下,原夕争忍不住又瞥了一下,一瞥之下,却见当前一人张箭搭弓朝那女子射去,原夕争几乎是本能地掉转箭头,一箭射出,将那枝射出的箭射飞。原夕争的箭不但将那枝箭射飞,更将那枝箭一射为二,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前头的女子被此一骇,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何人如此大胆,出来!
原夕争方才看清楚,当前的一个人正是昨日巧遇过的荣王,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头见李缵已经不知踪影,显然没有要现身做挡箭牌的意思。
原夕争只好纵马下坡,挡在了那女子的前面,在马上淡淡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荣王。
楚暠也是微微一惊,原夕争在朝堂上巧战李缵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自己的心腹大臣回来对他说南昌帝似乎对原夕争也颇有好感。他没想到原夕争这么快就能引起皇朝对他的兴趣,此等人物若是让他踏入朝政,只怕能很快就能进入权力的中心。
楚暠心中若有所思,一回府,自己的舅舅,当朝的三公之一,宰相陈昂文已经在等着他了。陈昂文虽然年过花甲,但看上去相貌颇为年轻,须发也未花白,这全都归功于他平日极重养生。养生之道第一条,便是戒之用急,他这么急匆匆地来找他,楚暠本能觉得必有大事。
舅舅,您怎么来了?
陈昂文道:你听说原夕争此人了?
楚暠叹息了一声,道:这几日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他,我也与他碰过面了,果然是一个人物。
陈昂文冷笑了一声,道:知道是个人物,你就不该在后花院里羞辱于他,幸亏没起大的冲突,否则你后患无穷。
楚暠略有一些不自然坐下道:舅舅你也未免高抬此人了,咱们府上军师、参赞,哪一个又比他差了?
陈昂文从袖中抽出两份卷轴,道:这里有两文文卷,你看一看。
楚暠接过卷轴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手漂亮的行书,整个卷面给人的感觉是字体秀丽但笔力遒劲不失气势,有一种翩若游凤,行若矫龙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