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婉回来后心情不好,晚膳便没用,主子没用膳,下人们便跟着挨饿。
静文端着茶水进正房,经过低头跪着的静水时,鼻子轻哼一声,想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今日因为烙饼一事,她还担心静水此后会压她一头,却不想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静水看着面前的那双绣着紫薇花的绣花鞋打自己面前走过,心里一片苦涩绝望。
夜里下起了雪,晏晓婉睡了,静文睡了,除了两名二等婢女在茶水房值夜,其他下人也都睡了,只有静水还在院内跪着。
晏晓婉睡到半夜醒了,忽而想起静水还在院内跪着,到底是跟了她几年的大丫鬟,气头过了,她心里便有些不忍了,于是叫来值夜的丫头,让她去瞧瞧静水,顺便让她回房歇息。
然,值夜的丫头出去看了一圈后回来说静水不在院内。
晏晓婉当即皱了眉头,觉得静水心大了,居然不听她的命令便擅自回房去了,想至此,心里便有些窝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决定明日再收拾她。
梵语居,晏晓梵喝了药后已经入睡,茶房内的一张单人床榻被安置在晏晓梵的卧房内,甜杏和香果轮流在晏晓梵身边照料。
子时,艾澜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睁开眼来,披上棉袄下床,无声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内静悄悄的,天空落下的雪花已经将四周围覆了一层白,雪光映衬下倒是显得夜色不那么漆黑了。
艾澜沿着抄手游廊走到门廊处,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院门,见到的就是在门角落缩成一团,无声流泪的静水。
静水没想到院门会被人打开,惊了一跳,抬头一看,竟是艾澜,眼泪当即流得更凶了,也不说话,就这么将自己的身体缩紧再缩紧。
“进来吧。”艾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澜,但在静水听来却如暖流一般涌入心田。
静水跟在艾澜身后进了艾澜与甘草的房间。
静水拘谨地坐在艾澜床前的凳子上,看着艾澜要出去,以为艾澜是为了给她让床铺,急忙站起身:“二兰,不,不用了,我,我坐着就行。”因为她起得有些着急,不小心将身下的凳子带倒了,正睡得酣香的甘草迷迷糊糊被惊醒。
“唔……二兰,怎么了,是不是起夜呀,那小心些,别被凳子磕着了……”说着竟又睡了过去。
艾澜的嘴角抽了抽,真是羡慕这孩子,睡眠质量堪比猪。
静水原本因为甘草醒来而有些受惊,在听到甘草在睡得朦胧间还晓得关心二兰,而她呢,那个与她一起进府,原本好得跟亲姐妹似的静文却如此对她……
静水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出声来,只一声便死死捂紧自己的嘴巴,结果被悲伤和眼泪噎得好似要窒息了一般。
艾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回去,从衣橱内拿出一件棉披风递给静水:“穿上,跟我出来。”
静水一边流着泪,一边听话地披上披风,跟在艾澜的身后出了房间,出来时,还不忘将房门轻轻带上。
艾澜领着静水来到后院的小厨房,陶嬷嬷和沈嬷嬷是住在后院的,听到声响问了一句,艾澜让她们继续睡不用管,她们也便不再过问了。
艾澜点了灯,先是洗净一口锅添上水,而后点燃灶膛,塞了几块木柴后,便让静水坐过去看着火,而她则是舀了面粉迅速和起面来,静水也看出艾澜是想做些东西给她吃,便出声要帮忙,艾澜看了她一眼没出声,静水便老实地坐在灶膛口看火了。
不知是艾澜的手劲大还是怎么的,那面团在她手里迅速成形,又拉又摔又抻的,在锅里的水沸腾之时,原本的面团竟被她拉成了粗细均匀的面条,连对做饭相当熟练的静水都不由地看呆了。
当艾澜将一碗白水面,外加一小碟酱菜端到静水面前示意她吃时,静水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了一会儿虽然止不住,但又觉得如此下去面条会糊,会辜负艾澜对她的一番好意,于是一边哭一边朝嘴里扒面条,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艾澜都忍不住动容。
待静水吃完也终于停止不哭时,艾澜开口道:“你下定决心了?”
静水一愣,她什么都没说呢,二兰怎么会知道?
艾澜不理会她:“你若是决心已定了,我可以帮你。”
静水立时将小桌子一推,跪倒在艾澜面前:“二兰,我要跟着你,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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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呜呜,人家说好的要补之前欠的一更,但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