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秋,本官最后问你,这桩牵涉十一条人命的案子,你认不认?”安宁冷眼看他,神色凌厉,“还是说,要本官把你夫人请出来对簿公堂?”
堂下一片静寂,众人都看着李长秋,等着他开口。
可他偏偏一声不吭,拳头攥的发白。
幼白却在扫了眼唐宕之后,轻皱了眉头,沉吟须臾,他打破平静道:“你不相信女人,所以你做的那些事也没有告诉过你夫人,可是刚才听到你夫人背叛你的消息,你还是动怒了,为什么?”
“你痛恨被人背叛,所以当年被赶出家门,一怒之下弑杀亲兄?”幼白几乎是轻叹着加了一句,“你何至于此啊……”
一直没有看他的李长秋,终于看向了他,然后笑起来,“何至于此?等有一天你看见你的女人同你的兄弟睡在一起,你就知道何至于此……”
“李寒草!”
安宁倏然抓着惊堂木啪的一声砸的震响,“本官给你机会认罪,是你自己不要——二十年前弑杀亲兄,十五年前毒害两名农妇,两个月前杀害农户徐伟,后陆续虐杀十名青壮年,今日当堂袭击夏奴,致其死亡,再加上执迷不悟,抵不认罪,藐视公堂之罪,实乃罪大恶极,死不足赎罪。即刻押入死牢,待斩!”
两边侍卫唰的一声拔出佩刀,迅速一左一右架在李长秋脖子上,眨眼功夫就把人不沾地的拖出去了。
幼白惊的一愣。
连唐宕都被安宁脸色阴沉的样子吓到了。
李长秋刚被拖下去,一直站着的宋仲南默不作声的跪下了,“草民有罪……”
“你是有罪,当年抓捕李寒草的海捕文书贴在衙门公告栏上长达一年,各个州县都翻得底朝天,你倒是把他好生生的养起来了。”安宁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他身上。
宋仲南倒是静定的很,“大人明察,草民确实不知道他是杀人犯。”
“是吗,来人,把李寒草带回来,本官要给他一个死得痛快的机会……”安宁神色格外冷然。
“安大人,草民只以医术高低看人,未曾去追查他的身世。”宋仲南大方弯腰而拘礼,“草民之罪罪在错信人,受人蒙蔽。”
见他丝毫不惧的模样,安宁把目光落在春生堂的第二位大夫小春身上,“小春大夫,李寒草当初是如何进的春生堂?”
小春大夫与李寒草一般年纪,面色偏黑,身材精瘦,常年出诊走街串巷,精神头如年轻小伙子,这会儿却有些不济。
“回大人,草民比他晚一年来的春生堂,平素与他也无过多交往……实不知他如何来的春生堂,还请大人见谅。”
安宁清淡道,“据本官得到的线报,李寒草能进春生堂可是你牵线引路的,他曾与你夜半对酌,共居一室,小春大夫称呼他寒草兄……莫不是本官好糊弄,由着你胡扯?”
小春大夫脸色一白,僵着身子下意识转头去看宋仲南。
“你看他也无用,他虽是春生堂的老板,可这李寒草身份他知与不知且另说,你包庇要犯,纵容他杀人,这帮凶之名你还以为你能推脱的掉吗?”
看着小春大夫白的吓人的脸色,安宁倏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