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霍玉殊已经好了许多。每日里抽出两个时辰下床走动,其余时间在屋子里歇息,阅读书卷。

秦楚青看他状况虽有改善,却未痊愈,不敢大意,依然和霍容与守在宫里。霍容与处理朝中事务,秦楚青负责后宫事项。只是每日里的重大事件,均和霍玉殊商议后再做决定。

一来二去的,霍玉殊又懒得多管了。只说自己需要休息,让他们两人自行定夺就好。

看了看他那苍白至极的脸色,敬王爷和敬王妃两人思量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过多责怪他。但依着梁大夫的吩咐,让宫人陪了霍玉殊每日里都固定时辰缓步慢性,散心的同时,也让身子强健一些。

霍玉暖来寻霍玉殊的时候,正是他去御花园散步的时辰。

先前霍玉暖便听闻霍玉殊病了,本想即刻便来探望,无奈听自家父亲说陛下谁也不见,于是将满腹的担忧搁在心里,没有前来。今日遇到了一件事,她心中忐忑。知晓霍玉殊偶尔会在御书房里面见百官了,就急匆匆地坐了车子前来。

往常的时候她进宫后会去探望成太妃,偶尔还会去和董太嫔闲聊几句。这次一进宫,她就先打听霍玉殊的去处。听闻在御花园,便慌慌忙忙地跑了去。

霍玉殊知晓小郡主来了的消息时,正在御花园假山旁的凉亭里和林公公好生慢磨。

林公公自打见到敬王妃请来的高人治好了霍玉殊,便甚么都听秦楚青的——至少在伺候霍玉殊方面如此。

听闻秦楚青叮嘱他莫要给霍玉殊饮茶饮酒,也不许吃过油腻过生冷的食物,林公公就将这些话牢牢记住。看到霍玉殊有对身体不好的行为,便严加禁止。

当着秦楚青的面,霍玉殊那是十分地乖巧听话。秦楚青一不在,他就顿时变了脸,甚么也不听。

比如现在。他非要喝茶,非要吃冰糖梨,而且,还得是凉透了的,说是那样更甜。

林公公哪能由着他来?眼看着好许多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大力阻止。

霍玉殊冷哼,“你就掂量着朕不会治你死罪是吗?”

林公公重重磕了个响头,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奴才哪敢揣度陛下意思?不过是诚心想要陛下身子康健罢了!且,这些话是敬王妃特意叮嘱了奴才的。奴才再怎样也不敢违背敬王妃的命令呐!”

霍玉殊重重一拍案几,“敢情她的话比朕的话还重要?”

林公公沉默不语,只是猛磕头。

霍玉殊指了林公公半晌,最终没辙了,重重嗤了声扭过头去。

……他还真不能把林公公怎么样。

林公公受不受罚倒是其次。关键是若是惹了阿青不高兴,再动了胎气……

罢了罢了。堂堂君主,计较这些做甚么?

霍玉殊把眼前的茶水与冰糖梨往旁边一推,不吃了。不过,那满脸的不悦他都搁在了脸上,任谁看了都心惊胆战。

于是,兴冲冲而来的霍玉暖见了他这模样,也被吓到了。支支吾吾说了句“我听说秦小六他……”,又咽了回去。再瞧几眼霍玉殊的神色,霍玉暖哪还敢提自己前来的目的?好生问候了霍玉殊几句,赶忙溜走了。

霍玉暖想要解决的事情,找霍玉殊不成的话,找成太妃她们是无用的。敬王爷霍容与嘛……虽然她和他亲近了些许,但这种事情在他面前,她可不敢提起。故而从霍玉殊这边溜了后,霍玉暖转了个弯儿,便朝着秦楚青奔去。

火炉烧得正好。穿着单衣犹不觉得冷,但也不会太过燥热引人冒汗。

秦楚青此时正惬意地窝在屋子里练字。听宫人禀报说小郡主来了,也未曾搁笔。欣喜地应了一声,便准备将手中的大字收尾。

霍玉暖抱着手炉进屋的时候,正巧看到秦楚青落下最后一笔。她凑了过去,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大字,赞道:“好漂亮!比我写得大气多啦!”

秦楚青见霍玉暖眉宇间似是有忧虑,笑着拉了她在一旁坐下,问道:“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寻我?”又吩咐了人来奉茶。

霍玉暖在秦楚青跟前甚是自然。看到秦楚青心情甚好,暗暗松了口气,倒也不着急说事儿了,先将茶饮了一盏去,方才缓了口气,准备细说。

搁下手中之物,霍玉暖思量了半晌,才发现竟不知从何开始说起是好。支支吾吾了半晌,脸颊越发红了起来,但话是未曾说完整一句。

秦楚青看得甚是惊奇。须知霍玉暖自小性子便十分活泼,个性爽朗干脆,比起许多男儿来都要利落许多。特别是在她、秦正阳还有霍玉殊的跟前,霍玉暖更是无话不说。如今这副模样,倒是难得一见。

细细一瞧,霍玉暖的脸上似是有着淡淡的红霞。

秦楚青蓦地明白了些许,也不揭穿,只将伺候的人尽数遣了出去,才微笑着问霍玉暖:“可是为了哪家少年郎而来?”

“你怎么知道!”

霍玉暖一语既毕,这才发觉失言。忙用手捂住口,暗恼不已。

“陛下和王爷都不在。屋中只你我二人。”秦楚青笑道:“与我还有何不敢说的?”

霍玉暖这便脸上更加烫了些许,搓着手指羞赧地说道:“其实,我是因为正阳哥哥的事情过来的。”

“小六?”听闻这个答案,秦楚青倒是真的出乎意料了,接着细问:“与他有何关系?”

想到先前听说的话语,霍玉暖的脸色骤然白了白。张着口嗫喏了半晌,都无法下定决心。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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