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了王和均的一爹二娘,一嫂一妹,携着硬塞给我的一大盒上好的西湖龙井,我,王和均,祁坤,暂时假冒为“保镖”之一的班第,其他五个保镖,另加上三个跟着王和均的小厮,一共十二个人,跨出了“碧云庄”的大门,踏上“救命之程”。
“道长,此去路途遥远且要日夜兼程,您老可要辛苦啦!” 我上了马,转过身,有些担心地对祁坤道。
“多谢曦姑娘挂心!”祁坤道,“别看贫道已至古稀之年,若真论起耐力来,恐怕一般的小伙子也及不上我呐!”
“好啦,晨曦,你呀还是别瞎操心别人了!”王和均笑呵呵地半开玩笑地道,“我看呐,咱们这些人中,搞不好最先熬不住是你,要不你干脆跟我共乘一骑算啦,在我怀里,你绝对不会掉下去,也省得到时候我心疼啊。”
“哈哈哈,是啊,二少爷说的对啊!”王和均的小厮们纷纷跟着起哄。
“呸!”我脸上有些发热,朝王和均啐了一口,气恼地嗔道,“没个正经,不理你了!”说完稍稍回身瞥了一眼在我右侧的班第,他虽未发一言,但是眉间微蹙,似有隐隐的不快。
“走吧!”我一提缰绳,催动着“火驹”,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也瞬间跟了上来,一时间,耳边只听得到“得得”的马蹄声和“呼呼”的风声。
很快,我们便将胡家镇甩在了身后,钱塘县的县城大门就在眼前。我们放缓了马速,却并未下马,溜达着过了城门,守门兵士们也并未盘检,王和均甚至还微笑着跟其中的几个兵士打招呼!
我跟班第来的时候,时间尚早,那时街上基本没人,商铺也未开始营业,这回一入城,却发现人来人往,热闹的很,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没有一家是门可罗雀的,甚至还能时不时地见到一些商队沿街缓缓而行,马背上挂着的包袱口袋皆是鼓鼓囊囊的。
“唉,唉,二弟,二弟——”正当我正一边行进,一边暗暗赞叹钱塘的繁华之时,忽闻得一叠声的呼唤,王和均随即勒住了马头,转身回望,应了一声:“大哥!”
我侧头一望,只见一个与王和均年纪相若,但身材略显臃肿的男子,与身旁的蒙古商人匆匆交代了一句,就赶到了王和均的身侧,扫视了一下众人,随即仰头问道:“二弟,你们这是干嘛去?”
刚刚和一队蒙古商队擦身而过,我只是略瞟了一眼,只见有一个汉人和貌似是商队领队的蒙古人正笑呵呵地谈笑着什么,却没料到那人就是王和均的大哥王和坤。
“哦,有点急务,要去一趟京城。”王和均含混答道,望了一眼王和坤身后的蒙古商队,随即反问道,“大哥,那些人是谁呀? ”
“哦!”王和坤回头望了一眼,道,“这些蒙古商人慕名而来,要跟咱们订购大批的上好茶叶,想去参观下咱们的茶场,我正要带他们去呢。”
“是吗?”王和均又盯了一眼蒙古商队,对王和坤道,“那你快去吧。我不在这两日,还请大哥多照顾着点儿爹娘。”
“这还用你说?” 王和坤呵呵笑道,“你不在的日子还少啊?快去快回,一路小心啊!”
“大哥,你也多保重,万事小心!”王和均一勒马头,回头跟我说了声“走”,于是我们一行又接着出发了。
到底是南来北往走惯了的,王和均对上京的线路似乎极熟,一路上领着我们走小道,穿捷径,省了不少的时间,当我们一行抵达京师地界时,鸡才叫了头遍!我心中欣喜不已,扬鞭催马,一鼓作气,向城门奔去。
眼看离永定门大约就只有一百米的路程了,王和均忽然勒了马,停了下来,众人皆觉得有些奇怪,却只见王和均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晨曦,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另找个地儿痛快痛快。你带着他们先走吧,我随后就来。”随后又回头对祁坤道,“祁老道,我未来大舅子的命就看你的啦,你要是真把他救活了,以后我就心甘情愿地拜你为师,把祁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祁坤朗笑一声道:“二少爷尽管放心,曦姑娘兄长的命定可救还!”
“好!”王和均赞了一声,又跟班第和其他的侍卫道,“各位兄弟,保护好小姐,一会儿见了!”说着,一拨马头往左一拐,带着其中的一个小厮扬蹄而去,我和剩下的人员则入了永定门,往“升平庄”的方向赶去。
“升平庄”的店门紧闭,四周不时有人员巡视,看上去应该是恭王府的侍卫。我们一行驱马靠近,立刻就有几个人上前拦住了我们询问盘查,班第朝领头兵丁一亮内廷侍卫的腰牌,那些人才退立在一旁。
我回头一瞧祁坤,只见他面上有些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道长您别见怪,家父因为生意的原因,跟京里的几个王爷都有交情,所以跟他们借了几个护卫,以防闲杂人等滋扰。”
祁坤“哦”了一声,释然地点点头,似乎相信了我说的话。
进了店门,我带着祁坤直入后院,首先迎上来的却是塞图,他正待要给我见礼,我先他一步制止并道了句“一会儿再说”,就带着祁坤急急地上楼去看永绶。
刚上楼,就听见一阵“叮叮叮”的筝乐声,还有一个女声随着旋律柔柔而唱:“……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
守在房门口的赫达一见我,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我又抢在他前面道了声“免礼”,就让班第和祁坤在门外稍待,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