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儿!”我刚一进门关上房门,守在床前的常宁一回头发现了我,脸上满是惊喜地站了起来。
“主子!”小穗看见我,一脸的讶然,或许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五叔!”我上前紧握着常宁的手,对着他灿然一笑。才不见了两天,他似乎就消瘦憔悴了许多,一双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脸上的胡子疯长,黑黢黢地一片。
“叩见……”方才在操琴的沈宛,两个太医,见状也都慌忙起身,就要请安行礼,我急忙抢上一步先发制人,让他们都起来,然后低声警告道,“从此刻起,你们谁都不许称我为‘大公主’,叫大小姐,称‘小公爷’为‘大少爷’,还有,王爷也不能叫‘王爷’,叫‘五爷’,都记住了吗?”
沈宛和两个太医都有点儿愣神,还是蒋燮先反应了过来,面带惊喜地道:“莫非大……大小姐已经把祁坤请到了?”
“禧儿,真的吗?”常宁似乎些激动地,握着我的肩膀的手都有些颤抖。
“真的,他现在就在门外!”我指了指房门的方向,又对蒋燮,龚太医,沈宛嘱咐道,“刚才跟你们说的可千万记住了,谁要是出了岔子,我拿谁试问!”蒋燮,龚太医,沈宛忙不迭地点头。
“我哥他怎么样了。”我俯身查看了下永绶的情况,只见永绶虽然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然呼吸似乎还正常。
“这两天多亏了蒋太医和龚太医在这儿守着,绶儿才能撑到现在啊!”常宁很是感慨地道。
“大小姐,时间紧迫,还是赶紧请祁坤给大公子治疗吧。”蒋燮提醒道。我点点头,和常宁一起开了房门,将祁坤迎入房内。
跟常宁寒暄了两句,祁坤一入房内,一眼看到穿着官服的蒋燮和龚太医果然又显出点儿怀疑的神情,我忙用上早已编排好的说辞:说是亏了恭亲王的照应,跟皇上请赐了两个太医来给我哥看病,这才能勉强撑到今天。
祁坤一听,捋了捋胡子道了声“原来如此”,便到床前去查看永绶的病情,看了一会儿,就对我们说:“五爷,大小姐,看情形我要立刻给大少爷动刀才行,请你们,还有那两个大夫都先出去吧。”
“祁老前辈,让我们俩留下吧,或许可以帮您点儿什么忙!”蒋燮恳求道,眼里闪烁着崇拜和渴望。
“不用,我带的两个小童都是熟手,就不劳烦二位国手了。”祁坤冷冰冰地拒绝了蒋燮。
“那道长,我们就在隔壁的屋子候着,有任何需要请立刻派人来告知一声即可。”常宁道。
祁坤对常宁抱拳道:“好,请五爷放心,贫道一定全力救治大少爷!”
就这样,所有闲杂人等都全部退出了永绶所在的房间,将空间留给祁坤和他的两个小厮。
“禧儿,真没想到,你竟然真能把祁坤请到这里来!”一到隔壁的房间,常宁就不无惊讶地对我道,“快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个……说来话长,等永绶好了,我再跟您细说说吧。”我支吾着,其实心里头在惦记着另一件事。“五叔,这两天我不在,皇阿玛那儿没什么动静吗?”
“哦,差点儿忘了告诉你。”常宁道,“那天,你皇阿玛在你走后大约两个时辰,就过来探望永绶了,这两天每天都在这儿待到早朝前才回去,下了朝不久又回来。你刚才来的时候,他刚走不久。你皇阿玛这么担心永绶,天天陪着在这里熬着,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啊,是吗?”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声常宁。祁坤请到了,接下来要应付康师傅才真是让人头大的事情。这两天康师傅在“升平庄”熬着,担心永绶是一部分,恐怕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在这里逮我吧?也许……以康师傅的老谋深算,他连王和均也算在了里头……想到这里,我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跟常宁知会了一声,就赶紧下楼去找塞图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塞图一见我就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询问我道:“主子,王公子没跟你一起来吗?”
“王公子?哪个王公子?”我故作不知。
“就是王和均王公子啊!”塞图似乎有些着急于我的迷茫。
“哦!你说的是他啊!”我恍然道,“他干嘛要跟我一起来?”
“咳,主子,您就别瞒我了。”塞图眼中满是焦急地道,“皇上都知道了,这庄子四周都布下了暗卫,吩咐只要王公子一露面,立刻抓人!”
我心内暗吃一惊,康师傅果然是“神算子”,那王和均要是真被抓住,肯定落不了什么好啊!
“小穗!”我唤了一声,将小穗招到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快去街口守着,万一看到王公子,千万让他别过来,让他去城外找个地方落脚,回头我设法去找他。”
小穗听完还傻愣愣了一会儿,我催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往前面大堂去了。我则回到楼上,跟常宁,班第一起坐等隔壁救治永绶的消息。
“五爷,麻烦你跟小的来一趟。”坐等了一会儿,跟着祁坤来的其中一个小厮,穿着个褂子,一身血渍,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对常宁道。
“怎么了?绶儿他……”常宁猛地站起,脸色一阵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