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远远地就听到了女人尖锐而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崩溃。

宫彻的眉头皱了皱,脚步却忽得停了下来。

“皇上,怎么了?”

“朕就不过去了,说起来倒是有些对不住她。罢了,就交给你好生照顾了,毕竟她终究是你的胞妹。”

宫彻双手负立于后,夜风吹来,他的龙袍猎猎生风,整个人犹如神谪般散发出浓浓的高贵不可亵渎之色。

“是,那太后那边…”

若是寻常,杨逸凡定不会去问这些琐事,但那个女人好歹是他的亲生母亲,有些事终究是躲不开的。

宫彻沉然:“朕过几日会亲自会会她,届时定会给你和粟泽一个满意的结局。”

“多谢皇上!”

宫彻的眸子越发复杂了几分,他的眸子沉了沉,转身就向一处地方而去了。

他要见得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最大的帮助者之一楼远寒。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整个宫殿内的气氛也跟着变得凝重了起来。

“今晚我便启程回去!”

楼远寒沉声道,此刻的他的面色冷得如无边暗夜,那双大手更是紧紧握成拳甚至就连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为何这般着急?”宫彻不解。

“你看吧。”

楼远寒也不多言,直接将一封信给甩了过去。

当宫彻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后,整个人犹如被五雷轰顶般僵在了原地。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接着“呼!”的一下子起身,直接将那封信给死死攥成一团。

“不,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咆哮着目次瞋裂,一个趔撤竟险些没摔在地上。但此刻那里还能顾得上那些呢!整个人的理智已丧失!

接着宫彻忽得一下子来到楼远寒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接着另只手挥拳而去!

但楼远寒却就是这样一动不动的承受着宫彻的怒火,整个人犹如只提线木偶般毫无灵魂可言。

是的,他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所以也愿意承担所应当的后果。这一切全都怨不得别人!

无数铁拳如雨点般落下,很快的楼远寒的脸上、身上,全身上下甚至没有一处好地方,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不过宫彻依旧觉得怒火难以平息,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的冲他身上招呼去。

他恨呐!

当初为了防止粟太后暗中下黑手,所以才把她交给了最信任的他。但结果呢?连连出状况,这又怎能让人不恼呢!

难道这就是他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么?这就是他所谓的能力么?手底下养的简直是一团草包!

“你说话啊!这么快就忘记了当初对我的保证?”

宫彻打累了,怒目而视狠狠问道。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掐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但这时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楼远寒,却突然一把将宫彻的手甩开。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但现在你就算是打死我,能改变已发生之事么?难道不明白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她的下落么!”

一番话犹如盆冰凉彻骨的水瞬间将宫彻脑中那滚滚怒火给浇灭了!对,现在最终要的不是打人!

“你最好祈祷她无事,不然朕绝不会放过你!”宫彻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大步离去。

楼远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水,尽是苦笑。

就这样两个尊贵无比的男人,连夜带着侍卫们向南赶去…

*

话说林语兮在昏睡了不知多久后,才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睁眼茫然地望着周遭的一切,不过很快过往的记忆全都归位了。

这地方简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别说什么白天、黑夜,林语兮甚至不知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便开始用手摩挲着试图搞清楚这密室的格局。

她觉得腹中的疼痛似乎并没有那么疼痛了,心下感慨,多亏了杨逸凡临走时给的那颗药丸,说是一定要在最关键时刻用。

林语兮上次被黑衣人围攻时,因为太紧张给忘了。

这是她躲在衣柜时偷偷服下的,但刚吃下去那阵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越发疼痛了。当时被气得真的想骂娘,感觉被杨亦凡给坑了。

不过她现在想想倒是冤枉他了,想想还有几分愧疚的。

本不过十平见方的地方,但林语兮这个睁眼瞎愣是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摸到了蜡烛所在的位置。

随着烛光点亮,她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整个小房间的布局。

一张极为简单的床铺,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外加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干饼和两个水囊和烛台,此外就有一个小小的书柜,就这样些了。

这倒是让林语兮极为惊诧,难道这是楼远寒的紧急避难所?倒也并非不可能。

林语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更不知目前是什么时辰,但有一点还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目前的她非常饿。也顾不上饼好吃难吃了,直接恶狼似得扑上去大快朵颐。

等吃饱后,林语兮就开始犯了难,下一步究竟应该如何走?

只怕暂时是不能上去的,那些人找不到又岂能轻易放弃?估计正派人在外面一圈圈巡逻呢。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暂时在这里面待一阵子,算是避避风头,待楼远寒他们回来后估计就能找到自己了。

林语兮拍拍肚子,心下五味杂陈,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孩子无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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