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听闻我和钟念尧要回邻市的大学,笑笑更是来了兴趣,非要跟过去。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钟念尧这次反常的厉害,连哄带骗的将笑笑丢在了家里,然后与我“逃之夭夭”,看到后视镜里的小人儿一点点消失不见,突然有点心酸,强忍住瞳孔里的清凉,看着窗外。
“要不,我们回去带上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笑笑离我越来越远,突然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也许是没离开过她,权当是锻炼锻炼,也就两天的时间!”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与他还要在海城呆上一个晚上,那……..我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儿,故作不经意的问“到学校估计已经下午了,晚上你怎么安排?”
“先到学校附近的小吃街,让你解解馋,夜游学校也是不错的选择,然后回酒店!”钟念尧的话很简洁,却是交待了大致的行程,而我则停留在最后两个字上,心里暗暗想“酒店?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只是这个问题只在脑中存在了一秒钟的时间,便被我强行将自己拉回。
“钟离,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
其实这阵腹讽并非毫无道理,我与钟念尧虽已是夫妻,但笑笑两岁前,钟念尧一直住在外面,后来公公婆婆过来苏州,钟念尧不得不搬回来与我和笑笑住在一起,我则以带笑笑为由,让他住进了次卧。这四年,我有提过离婚,只是钟念尧一向都是避而不谈,而笑笑则成了我最大的不忍。转念想想,婆婆也定是无意中从笑笑那里听到了些什么,或许我那关于爸爸妈妈为何不睡一起的解释对笑笑管用,但婆婆是明白人,又怎会不知道?以至于将这风声透露到我妈耳朵里。
纸,终究包不住火!
钟念尧将车停在学校东门外的停车场,我拿起后座的背包,径直下了车。刚一转头,便看到身后的小吃街,远远望去,那看不到底的胡同小巷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微微抬眸,这才发现小吃街靠近学校这边的入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块牌匾,“车沟巷小吃街”几个大字赫赫在目。
傍晚的荆市有些微风,夹杂着夏季的味道,还有那诱人的香气,我瞅瞅身边的人,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马路对面的小吃街上,格外入神。
记忆里的片断,以迅雷不及之势拼凑完整,眼前的男人似乎褪去了此时略成熟的神色,青涩的面容有着与学生二字格格不入的沉稳,那时他也是这样站在路边静静瞅着我,而我却一味的沉浸在与孟城轩的电话里。
“城轩,我在学校东门口,你在哪儿呢?”我兴奋的问电话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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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里期待的嗓音,突然而来的低气压让我有些不自然“哦,是这样,那你自己多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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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准备回去,这天儿太热,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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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一般,强忍着心中的失落,用尽可能愉快的语气结束了与孟城轩的对话,转而无奈的对钟念尧说“你不是赶着去聚会,还不走?”
“刚接了电话,朋友临时有事,聚会改时间!”
“是吗?”我有些不相信。
“刚订了蛋糕,一起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