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去了妈咪说的地址,相比白唯贤公寓所在的市中心的繁华,这里的地点很偏僻,但建筑的高档整体的精修品味好以及地价很高,而且靠着湖海风景秀丽,属于有钱又会享受的人才住的地方,所以据说每平米也到了一个很令人咂舌的价位,我跑进去,拉了一个正好出来的人,问了二号楼在哪里,然后沿着他指给我的方向飞奔过去,我站在楼道门口,又拨了一遍那个号,仍然关机,我在那一刻,几乎所有可怕的感觉都包裹了我,恐惧、胆颤、绝望、崩溃像暴风雨一样向我席卷而来,每一个都是致命的,我蹲在那里,眼前一幕幕全是权晟风对我的好,我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那一霎那还害怕死亡,敬畏生命,我觉得活着就是人世间最好的事,因为很多人,似乎连活着都那么困难。
看着风光无限,呼风唤雨,其实背后的艰辛却只为了或者而已,尔虞我诈可以对付任何一个敌人,但是在身边潜伏的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的力量,却是防不胜防的,我都难以想象权晟风到底怎么活到了三十七岁,怪不得他浅眠,我摸着疼痛的胸口,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我告诉自己,假如他突然出现了,我一定死死的抱住他,即使我不能跟他走,即使我舍不得离开白唯贤,最起码,我也要听着自己的心声去放纵一回,哪怕就一回也好。
天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但是却有渐大的趋势,我窝在一个垃圾桶后面,身子被头顶蜿蜒出去的一棵大树挡上,躲避着雨点,远处忽然开过来一辆汽车,打闪的灯格外刺目,我本能的抬起胳膊挡住,灯光灭下去的时候,奔跑的声音还有各种木器碰撞在一起的闷响让我不由自主的紧贴着土墙,借着路灯,我看到车上下来好几个人,都是男的,每个人打了一把黑伞,他们手上都拿着棍子,为首的那个人,举着一把枪,他们往这边逼近,步子很快,最后在距离我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停下。
我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他们如果是覃涛派来的人,自然认识我这个花魁,肯定也会联想到我是来报信的,我轻轻往垃圾桶后面挪了挪,雨声将他们说话的声音湮没了,却还能隐约听到一点不大真切,“权晟风还没回来?不可能啊大哥,覃总说了,他不是在酒店就是在这儿。”
“我他妈怎么知道?等着,今天来了就要他见血,覃总说了,别闹出人命来,风头太大不好藏,半条就够了,把凤城的事让他吐出来,吐干净点,三儿,有关他和汕城那边疤头儿的交易,都得逼出来,知道么?”
“不好弄吧,权晟风太狡猾了,搞不好都堵不住人,他嘴也硬,覃总几次干他都没辙,逼能逼出来么。”
“逼不出来打!打到吐口为止,没有人骨头能硬过家伙的!覃总说了,权晟风肯定算计到咱们动手,他不会去酒店,他能猜到他们肯定去酒店堵,那边好藏,我早晨就让人盯上了,他一直没回来,肯定晚上得回来拿那些重要的东西,在这儿堵着没错。”
这个功夫,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闪烁的屏幕很亮,我赶紧捂住,使劲把身子埋得更低,直到那边挂断了,我才抬起来一点,那几个人往楼道里走过去,声控灯被踩亮,他们留守了两个在门口的车后面,另外两个似乎上了楼,我刚想挪个地方,忽然从上面下来一股劲风,就落在我旁边,“砰”地一声,我本能的要叫,嘴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被捂住。
“别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