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很急促,在雨聲里听不真切。他捂着我的嘴,很用力的跳下来,却落在了我旁边的位置,我回头去看,权晟风蹲在我旁边,还是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和那天分开时一样,他松开捂着我嘴的手。同时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别害怕。”
我一下子扑进他懷里,死死环着他的腰,喉咙中挤出带着哭腔的顫音,“吓死我了,我以为等不到,权晟风你吓死我了!”
他的身体很僵,手绕到我身后。拍着我的背。“吓死什么。”
“我怕你出事,我听到消息就给你打电话,你关機了,我知道我笨,帮不上你忙,可最起码,我能给你报信,我能掩护你。”
他低头看着我,有些无可奈何的笑意,似乎全然不曾害怕,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嘴角。“你掩护我什么,白鸢鸢,你真的这么在乎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使劲搂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那一刻其实无关爱情,只是我很怕,這个给了我温暖救了我兩次的男人,会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无法想象那种感觉,也无法面对那一个噩耗,所以我拼命的赶来,即使知道没有用,我也在期待能帮他一下。
“你出来白唯贤知道么。”
我摇头,冷得我牙齿都在打磕绊,“他早晨走的时候说今天晚上不回去。”
“但他不会不清楚你做什么。”
他说完蹙眉摸了摸我有些潮湿的头发,“你这么冲动会害了你自己。”
“总好过救你来不及!”
我几乎哭喊出来的,我讨厌他那么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生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而且只在一线之间,我希望他能在乎他自己的命,而不是在紧要关头还在逼我面对自己的心。
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目光盯着楼道里几个晃动的人影,“你呆多久了?”
我抖着身子想了想,“大约快一个小时了。”
“他们来的时候你在么。”
“嗯。”
我用力点头,“他们来了不超过半个小时。”
他露着牙齿笑了一下,“你还不是那么傻,竟然知道时间。”
我气得又哭又笑。
他扒着面前的垃圾桶,往那边看,鹰一般明亮幽邃的眼睛,“覃涛真急了,不惜直接跟我撕破脸,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他的在我手里。”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掉下来的地方,是存车处,顶子距离地面不高,但是是滑面,他一定是看到我了,才滑下来的,这个位置在路灯后面,散光也散不到两米开外,头顶的大树遮荫正好巧妙避开了路灯的光线,我都有些佩服自己误打误撞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藏身。
我拉了拉权晟风的胳膊,“你会不会武功?他们似乎很厉害。”
他的脸在雨雾朦胧中格外模糊,似乎蒙上了一层哈气,我用力去看,才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也不清楚。
“为什么问这个。”
“他们拿了武器,棍子,铁棒,还有枪。”
权晟风点头,“我知道,不是一次了,之前没有露脸,今天覃涛是豁出去了。”
“那他们会要你的命么。”
“不会,但也不会让我好过,覃涛既然直接告诉我是他,他就没有留退路,不可能给我机会反击。”
我吓得使劲贴上他,“那怎么办。”
他扯了扯衬衣的领子,“我不会让你受伤害。”
我摇头,我其实不在乎这个,我要是怕自己不安全我也不会来了,我问的怎么办,是他怎么逃出去。
“你跑吧,把钥匙给我,等过两天这里没人了,我去开门把你要的东西拿来,你在别的地方等我,要不去我的公寓,钥匙在门口的地毯底下。”
他看着我沉默了许久,“不能牵连你,危险。”
“我不怕,我欠你两个人情你忘了。”
“我不要你这样还我人情。”
他固执的别开脸,定定的注视着楼道。
我们谁也没说话,直到雨流似乎断断续续的小了些,他拉着我的手,指了指旁边的窄路,“跟我走,别出声。”
他蹲着身子往旁边移动,我的腿脚早就麻了,天知道我已经在这里藏了多久,我浑身都僵硬着,笨拙的跟上他步伐,我没留神撞上了垃圾桶,好巧不巧被雨水浸泡的太湿润的土地一滑,垃圾桶就那么倒了下去,直接暴露出了我和权晟风两个人的身体,楼道那边的人立刻将手电照过来,被亮光笼罩的权晟风手一紧,我下意识的去推他,“你快走!”
他转过身子,将我按下去,那几个人已经到了眼前。
“权总,带着这娘们儿出来吧。”
他们也发现了我。
权晟风冷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渍,“原来是你们,自己人,我以为寻仇来的。”
他站起来越过垃圾桶迈出去,我也跟上,接过他给我的黑伞,打开,举在头顶,他走到路灯底下,我刚要过去,他忽然探身压在我耳边快速的说了一句,“别过来。”
我吓得站住,虽然那一刻不明他的用意,可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考虑,为了保护我。
“权总,等您一天了,看来您消息比我们快,不然也不会白等你这么久。”
为首的男人我见过,但是没说过话,他叫老砍,是覃涛最得意忠心的男人,因为喜欢用砍刀,而且是那种下手不要命可所伤之处都能让人皮开肉绽疼上加疼那种,各个夜总会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很多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