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失色,夏侯晋身子猛然一震,上前就抓住了燕儿的肩膀,阴沉沉的眼眸直直望着她。
“你说什么?”
燕儿这下才有些后怕起来,求救般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章路与罗叶。章路心疼燕儿,可又不敢从夏侯晋的手中将人给夺回来。
罗叶愣在一边,从刚才燕儿对李瑜鸣不平的话里,听出了这位岳三公子的真正身份。罗叶都不知道他这样的际遇该用什么话来说,一个前朝的李姬,一个前朝的夏帝,还得了一本全天下最了不得的医书......
孙青曼惨白了一张小脸,颤抖的两片唇里终于抖出一句话来。
“她说的娘娘,就是那个外宅的女人,她就是李姬?”
燕儿对孙青曼多少会有些敌意,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说道:“自然就是李姬!”
“可她是太守的女人!”
“闭嘴!”夏侯晋一声怒吼,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冰冷,吓得孙青曼脸色更白了一些,也吓得燕儿打了个激灵。
夏侯晋刚一松开自己的手,章路就将燕儿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紧紧护着,又将愣在一边的罗叶给喊了过来。
“公子,她的身子一直都是罗叶照看的,问问罗叶就知道了。”
夏侯晋沉眼看着罗叶,他记得罗叶曾经跟他讲过,李瑜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奚楚的。
想着那一夜他对李瑜那些不信任的话,他就恨得心口直痛。
罗叶犹豫了片刻,又说:“皇......公子,我敢担保,那孩子绝不会是太守奚楚的。”
燕儿咬咬牙,将李瑜那天的话搬给了夏侯晋听。“娘娘说,你要夺回江山,你要迎娶孙家大小姐。当初你的江山就是因为她丢掉的,这回,她不能再让她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你的牵绊。”
话音刚落,夏侯晋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一声骏马嘶鸣,他是朝着桓城走了。
孙青曼终于没忍住,憋红了一双眼睛,隐忍的紧咬着嘴唇。
“你们怎么就知道那不是奚楚的,她都已经是奚楚放在外宅的女人了,怎么就不能是奚楚的了?我看来,那就是奚楚的种!”
孙青曼对夏侯晋的情谊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她现在这么说,明摆着就是嫉妒不甘心。燕儿杏目一瞪,将挡在她身前的章路推开,上前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孙青曼是孙家的大小姐,从小被捧到天上去的明珠,岂能受的了燕儿的欺负。不甘心的要还回手去,却忘记了这是章家的祖宅,燕儿是章路心爱的妻子。
章路将孙青曼那只不规矩的手紧紧捏住,力气大到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一样。
“孙青曼,你对公子有情,我也敬你几分。可现在是我在我章家的地方,你想要动手的人是我的夫人!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
得了夫君维护的燕儿傲然一笑,“世人都说她是祸国的妖姬,可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过她?你以为随便的两句话,就会让那个宠了她四年的人回头来真的将你给娶走?孙大小姐,你醒醒吧,他再拥有了整个江山之后,还会再要你一个小小商贾的女儿?”
孙青曼的魂儿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木然的站在那里。章路放开了她的手,转而将燕儿拥在了怀里,朝着房里去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罗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也没再多管。
孙青曼一个人站在那里,空荡的地方只留着一个空了壳儿没了灵魂的人。久久,她才拉回了自己的魂儿,一颗心的痛苦狠狠的牵扯着整个身体。
无助,委曲,那些又酸又涩,五味杂成的东西将她整个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一路狂奔的夏侯晋终于赶到了桓城,桓城因为太守府后院失火一事还在戒严,所有进城出城的人都要被仔细的盘查。
望着不远处的桓城城门,夏侯晋暗暗冷笑,弃了身下的骏马,负手而立,微风起,衣诀动。
太守府里,李瑜推开了郑雨筠的房门。郑雨筠正在绣着什么,瞧见李瑜进来,有些苍白的小脸显露惊喜。
“瑜儿,你怎么过来了?”
李瑜只是冷漠的站在原地,亦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她。郑雨筠像是根本就看不见似的,上前就将她的手紧紧拉住。
手背处一阵刺痛,李瑜惊呼一声,挥手打开郑雨筠拉着自己的手。
低头看自己的手背,多了一滴血珠子。再看郑雨筠的手,赫然拿着一根绣花针!
郑雨筠吓得将那根绣花针给扔了出去,慌张的连连解释。“我忘了放下那绣花针,瑜儿快让我瞧瞧,你的手没事儿吧?”
李瑜冷笑着让到一边去,郑雨筠扑了个空,那双刚才还在惊慌无错的双眼突然变得阴狠起来。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这样,不嫌累么?”
郑雨筠转过身,恶毒的盯着李瑜,恨不得自己的那双眼睛就能将李瑜给大卸八块。
“雨筠表姐,别来无恙!”
郑雨筠仰天大笑了起来,拔出发间的一直金钗,冲着李瑜就冲了过来。
李瑜一惊,抬脚将一边的凳子朝着郑雨筠踢过去,郑雨筠没防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簪子被磕在地上,摔到了另外一边去。
李瑜捡起那簪子,吹了吹上头落下的灰尘。
“雨筠表姐还是跟从前一样,喜欢这样根本就不适合你的装饰,俗气!”
她将那簪子豪气的一扔,离郑雨筠就更远了一些。
郑雨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