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一丝丝的破裂声,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我觉得连整个房子都在地动山摇般的晃动着,外面的窗户哗啦啦的响。
“啊……”眼看着外面的东西快要破窗而入了,我抱着头害怕的尖叫了一声,虽然我知道,有外面的那个“东西”在,我的声音不一定能传出去。
没过一会儿,老爹钉在窗户上的木板已经全部裂开了,外面漆黑一片,白色的粉尘弥漫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地板上有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周围静悄悄的,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除了粉尘,还飘散着一股森冷的气,形容不出来,这大概就是人的一种直觉。
接下来的发展,证明了我刚刚的猜测是对的。
那些虚无缥缈的气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然后聚集出了一个人形的样子,他的整个人就像一滩流动的黑水一样,模模糊糊的。
只一眼我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黑影是谁。就是小锅头他爹,因为他的一只眼睛没有了眼球,只剩下一个黑黑的窟窿还在咕咕的向外冒着水。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他发出来的声音也沉闷的吓人,就像是人在水下很大声的说话。
我很难受的捂住耳朵,下意识的回答:“我没有害死你,我没有害你,你找错人了。”
“我要的是续魂的续魂香,你给我的是消魂香,你说是不是你害死我的。”说完,那个黑影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大,都快要充满了整个房间。
而在那一团黑影中间突然生出了一张脸,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却过分的白。等我再看第二眼的时候,那脸上的五官都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张嘴。
从那张嘴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小锅头他爹到铺子里卖香的情景,从小到大,我在外面听到过很多关于沉香铺的事。有人说,沉香铺的香是卖给死人的。
我那个时候还不置一词,香当然是买去烧给死人的,难不成还烧给活人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爹,救命啊,爹……”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边,拼命的去敲打木门。但是,任凭我敲的地动山摇,屋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呜呜呜……”我绝望的放弃了砸门,转过身看着那团黑影,整个背都贴在了木门上。此时,我的嗓子都已经喊得沙哑了,眼泪也哭干了,看着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只能在喉咙里不断的低鸣。
“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过来!”
那个黑影显然不听我的解释,他依旧自顾自的笑个不停。房间里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臭味也越来越刺鼻。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觉得他的表情一定是狰狞的。
我随手拿起一旁的木板,那黑影显然有点惧怕这些木板,看到我举起木板,他向后退了几步。
看到这一情景,我毫不犹豫的把木板向“他”砸过去,但是他有了防备,聚在半空中的浓雾突然淡了许多。木板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他后面的地板上,随后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他显然是被我的这个动作刺激了,不由分说地扑向我,我双手在地上乱摸,想要再抓一块木板。但是我的周围好像有一双手一直拉着我,让我碰不到那些木板。
只觉得我的周身被一股阴冷的风包围着,就像掉入了冰窖里面,那种冷,冷到刺骨。
我的脸一阵发麻,浑身的骨头都在痛,突然我觉得我的右手上一阵酸痛。好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因为已经冷到麻木,所以连最基本的痛觉都感应不到了。
我用左手去摸我的右手臂,摸到手的感觉很潮湿,并且伴随着一种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种味道跟刚刚地板上面冒出来的那种味道是一样,是血。我的手臂上被撕开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口子,手臂的最上端有一排牙印。
我这才意识到,我被眼前的这个鬼影咬了一口,并且撕下了我的一块皮肉,现在我的整条手臂血肉模糊,还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味。
右手的整条手臂都已经全部麻木了,手指不自然的抖动着,这种麻木似乎还有全身蔓延的趋向。麻木感已经盖过了疼痛感,我反倒没有觉得有多痛。
我的意识慢慢的开始模糊,那张苍白的鬼脸就趴在我的手臂上,吸食我流出来的血。他的嘴巴就在我的耳边,我还能清楚的听到他吮吸的声音。
突然,我身后的门震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外面撞门,我以为又来了一个这样的怪物。我没有力气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木门被撞开,然后倒下来,把我砸个正着,一下子把我砸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我在一辆破旧的大巴车上,速度并不快,大概是道路不平,车身颠簸的厉害,晃得我想吐。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很多人,几个穿着邋遢的农民工坐在过道上,背靠着行李袋子,就这么睡着了。
虽然开着窗,但是整个车厢里闷热的厉害,还弥漫着一种很不好闻的臭味。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我开口问道,在我的印象中,从我出生到现在,老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马上就到了,你再睡一会儿。”老爹挪了挪,给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才短短的几天,老爹就憔悴的不成样子了,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衣服还是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