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的摇了摇头,然后侧头去看我的右手。整个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从上到下裹得紧紧。
但是我还是能到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从我的手臂上传出了,手臂上一点知觉都没有,连最基本的抬手都做不到。
我抬头问爹:“爹,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很奇怪,我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很淡定。
老爹把我抱得更紧,不再说话,但是我清楚的看到老爹的眼角处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冒出来。
晚上7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浙闽交界处,大巴车在一个破旧的小镇车站里停了下来。
“爹,这是什么地方?”休息了这么久,我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只是右手依旧麻木,我坚持不让老爹抱。
“嘘,不要说话。”等大巴车上的人都下车了,老爹才拿上行李,牵着我的手走下车。大巴车外还有一个三轮车夫等在一旁,看到我们下车,立马围了上来,询问我们去哪里。
老爹摇了摇头,牵着我挤了出来,我们在车站外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面包和水,又继续赶路。虽然是夏天,但是今天晚上好像特别的冷,我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是的,大夏天,我居然还穿着棉衣。
可是,我依旧很冷。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借着昏暗的路灯,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很沧桑的小镇,跟东浦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比东浦要年轻一些,建筑风格大概是民国时期的。
才不到晚上8点,街上的店铺几乎全部关完了,寂静的街道上只有我跟老爹两个人,走在青石板的路上,踢踏踢踏的响。
穿过小镇的时候,面前的景色突然变得荒凉了起来,黑嗷嗷的山口像猛兽长大的嘴,随时都能把我们吞进去。
“铮儿,怕不怕?”老爹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咬了咬牙,心想,老爹带我到这里来肯定有他的原因:“不怕!”
说完,我跟老爹就踏着夜色一头钻进了山林。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才绕过一个山脚,面前豁然开朗起来。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空地,我一下子躲到了老爹的身后,空地上分布着很多坟头,大大小小的,这里应该是早些时候的乱葬岗。
老爹反而很淡定,他一把抱起我朝着坟地的中间走去。
那些坟包看起来都有些年代了,在常年的雨水冲刷下,坟包外面的泥土都疏松了。老爹走的很小心,尽量避开了那些耸起来的坟包,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踩到露出来的白骨。
眼看着我们快要走出坟地了,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丝异常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我现在对这些声音好像特别的敏感。
这方圆几里,除了我跟老爹两个人,下的死人。我有一些不详的预感,紧紧的搂着老爹的脖子。
老爹停了下来,不急不缓的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点燃,白色的烟雾一下子飘散的出去,周围的声响明显小了很多。这支香跟我之前卖给小锅头他爹不同,虽然也只有半寸长,但是它是明黄色的,气味也不香,甚至还有点刺鼻。
老爹一边举着香,一边继续往前走。但是老爹的香只有半寸长,燃烧的很快,而地下的那些东西也显得越来越兴奋,不近不远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
“老妖婆,我陈九来了。”老爹朝着半空喊了好几声,我很奇怪,这深山老林里,难不成还住着人?
“退!”就在老爹的香快要烧完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太婆的声音,那地底下的东西一下子就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