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宣读完诏书之后,便将手中的圣旨交予了司沉琰。司沉琰目光深邃的看着来人,有些吃惊。
皇帝遗诏,御点睿王爷为新帝。大臣之中,有人服,亦有人质疑。
司熠旻质疑出声:“这封诏书,怎么在你这里?”
这来人,似是有些面熟。
那人拱了拱手,“皇上信得过草民,自是交给草民保管,以防止居心叵测之人,修改传位诏书。而且此诏书的真假性,全然可以鉴别。”
因着有人质疑,圣旨便交予了专门的人鉴别。
“嗬。”司熠旻阴沉的一笑,吹了一声口哨,双手交负于身后,静待着什么人一般直直望着宫门口。
亲睿派的大臣们,皆是讶异的看着司熠旻。难道,宁王恼羞成怒,要强夺天下了么?一时之间,惶恐又添浓了几分。
然而,护宁派的大臣们,则是笑着看好戏,一同望向了宫门口。这一国之君,一定是他们拥护的宁王才是!
只是,似乎一切都转变的太过突然。司熠旻的军队兵马没有到来,倒是等来了世阳。世阳被人反扣着胳膊,压上了金銮殿。
司沉琰星眸掠过世阳,最终落在了司熠旻的身上,“季祁卿与你共谋的计划,终究还是有着纰漏。”
世阳,即是季祁卿。东云国的丞相之子,为了扩张东云国的版图,而精心策划着一次又一次的阴谋。最初来到南瑞国时,碰巧遇上了替皇帝明察暗访的司沉琰,于是他用毒,毒害司沉琰。因为他向来喜欢看人家受折磨而死的惨状,因此那毒药,往往不是能在片刻之间让人一命呜呼!可就是他的这种心理,让他最终落在了司沉琰的手上,被废去了一身武功,最终被折磨了一阵子,司沉琰竟然还利用他,狠狠打击了东云国一番!后来,他卷土重来,再回南瑞国,改名换姓,唤作世阳。世阳,噬阳,吞噬司沉琰这一轮太阳。
可惜如今,他还是没算到,孙兰芮竟然……
“哈哈哈哈——”看见季祁卿被擒,司熠旻倏然之间纵声大笑,笑到整座金銮殿内,都充满了他的笑声。亦是笑到,眼泪滑落。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他昨夜逼宫未成功,父皇就已经龙驭宾天。今日他想要夺权,却还是让司沉琰,将了一军!他的兵士,还有他,还是输了!
这一世人生,他为了皇位,舍弃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久。终究还是,错就了人生!
司熠旻邪佞的眸光迎上了司沉琰,“愿你我来生,不再是兄弟!”
司熠旻笑着,脑海中回顾着以往的时光,全被仇恨充斥。这一刻,他却是释然的。
司熠旻、季祁卿以收押天牢为结局。
而这端事情解决,那方宣读圣旨的人走出金銮殿之际,有几位老臣子喊住了他,“莫御医!”
莫明言呵呵一笑,立于了原地,等着那几位老臣的步子追上他,“各位大人莫要叫我御医了,我早就不是了。”
宣旨的,正是莫明言。说来也是巧,那四年之中的第三年下半年,皇帝病情日益加重,御医束手无策。于是皇榜张贴,广集天下之医者,为皇帝治病。
莫明言揭下皇榜,入了宫廷之中,因着常常低头走路,便没有人注意到他。而那时的御医们,都是后来之辈,更是没有人记得他的。
皇帝看见他,倒是颇为欣喜。边由他诊脉,边问及了他这些年来的近况可算安好。莫明言一句安好便将全部的生活一笔带过,只是皇帝的病情太重,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尽量稳住病情。一稳再稳,也只能稳到了第四年。
他犹记得,那一日出门时,他被一位乔装过的公公拦住了去路,被塞了黄锻包裹一个绘龙纹的檀木盒,还有一纸圣谕,上书:待朕西去之日,便是此檀木盒打开之时。
皇帝驾崩,他打开后,却发现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若说这是假的,那绝对是荒谬误言!
七日后,圣旨辨明真伪,乃先皇亲笔书写的传位遗诏。
新帝登基之日,亦是册封皇后之日。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减税免徭。赢得百姓一阵呼声。
下朝之后,司沉琰龙袍加身,傅清毓则是看着这一身龙袍,心中暗暗惆怅。
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三千嫔妃。帝王之爱,雨露均洒。阿琰从她一人的,要变成好几个,几百个女人的。这种滋味,真是像被添了堵一般。
“怎了?这般闷闷不乐?”司沉琰笑着执起她的手,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心生怜惜。
“我只是在想,如今你做了皇帝,你便……”傅清毓从司沉琰手中抽出手来,微转了个身,背对着司沉琰。语声之中,是深化不开的浓郁愁情。
一人纤细满身落寞的背影,悲楚凄凉。
“我仍是你一人的夫。”司沉琰从后抱住傅清毓,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随后在傅清毓耳边低语了几句。
惹得傅清毓的脸,红如云霞。
司沉琰将傅清毓抱起,直奔寝殿。
龙榻之上,龙凤相合。
傅清毓的耳边犹回荡着司沉琰方才同她说的话语,“我一生只认你一人是我的妻,那我们也该努力开枝散叶,为皇室添新生命才好。别的女人,没有资格为我诞下子嗣,只好让你辛苦一些,多生几个了。”
曾经,父皇让他同这丫头在来年开春之前,怀个孩子。但顾及到这丫头还未曾做好准备,他便同着父皇一磨再磨,父皇拿他没办法,也只好遂了他的意。
只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