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梁逸,让众人都很愕然。
太后见自己的提议居然被梁逸给当面驳了回来,自然有点不高兴:“逸儿,你倒说说看,苏侍郎与清儿郎才女貌的,有何不可啊?”
梁逸一撩衣摆,便跪下说道:“太后不知道。苏侍郎实则是女儿身!试问两个女子,该如何婚配?!”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满殿一片惊呼,苏清雨只觉风云变色,霎时都不懂得反应了。
苏清雨怎么都没有想到,梁逸居然会知道自己的秘密,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这分明就要置自己于死地!没想到,这英气朗然的男子,竟然这样阴险毒辣!
皇帝一听,拍案斥道:“逸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侍郎可是朝廷命官!”
梁逸目不斜视,一字一句地说:“皇儿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儿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本想着私下启奏父皇,可没想到太后心疼清儿,要为清儿指婚。皇儿身为皇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皇儿更要为我大乾朝着想。故此情急之下,只能用此下策。”
太后看着梁逸,凝重问道:“逸儿可是说真的?这可是朝廷命官,不能随意冤枉的。”
梁逸朝皇帝与太后三叩首,说道:“若有半分假话,逸儿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皇帝面色十分难看,眼神中更是恼怒:“苏侍郎,你有什么话要说?”
苏清雨跪在地上,她低着头盘算应该怎么办。这事来得太突然,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无力感。她只猜到一件事,那就是,若此事真的被揭发,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在犹豫时,惠清却哭着扑过来跪下,对皇帝太后说:“父皇,皇奶奶!请还清儿一个公道啊!若此人真的是女子,日后清儿还如何见人?”边哭,还边斜眼横了她几下。
她忽然有点明白了,今天这事本来就是一个局!梁逸故意带她过去御花园,然后让惠清对她产生好感。接下来,最疼惠清的太后自然会有所动作。然后,梁逸便顺理成章地上演了那指证她的一幕。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的是,她与梁逸素来只有一面之缘,为何他要这样做?!
看见惠清哭了,太后自然心疼,勃然大怒:“若你不说话,那哀家就只能让人为你验明正身了!”
说着,她挥挥手,只见一个比较体面的嬷嬷带着两个太监立刻上前,伸手欲要拉她,说道:“请!”
“不必验了!”梁逍忽然从人群中大踏步过来,对太后说道,“皇奶奶,逍儿可以作证,苏侍郎确实是女儿身!”
顿时,哄堂哗然。人人都知道,当初苏清寒是陵王梁逍的下属,若陵王都说苏清寒是女子,那还会有假吗?
苏清雨不可置信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梁逍,可他虽然就在身边,却由始至终没有瞥她一下。
皇帝的眼在他二人身上巡梭着,看得出他不断在思考着梁逍所说的话是否真实。终于,他问梁逍:“逍儿,这苏清寒可是从你的属地中出来的官员。你有什么证据?”
皇帝这话中分明有了警示,既然是梁逍属地中的人,若出事,那梁逍也脱不了关系。在此时说这话,其实倒是提醒梁逍,若没有把握,便不要包揽此事。
听着皇帝的话,苏清雨这才明白,都说梁逍与皇帝关系不好,倒不一定是真的。
梁逍却似乎没有听懂皇帝的意思。他撩开衣摆跪了下去,俊美无俦的脸上,往日的邪魅不羁全然不见,只带了点尴尬的笑,轻声道:“确是真的。只因皇儿早已与她私下定了终身。本来此番进京,皇儿也打算找个机会,对父皇禀明此事,并求父皇将她赐给皇儿做妃子的。”
这话说了出来,居然将满堂哗然狠狠地压了下去,殿中只是静得可怕。
苏清雨惊诧不已,梁逍居然这样捏造事实,究竟想做什么?
顾不得羞涩,她大声反驳道:“不!我没有......”
“阿清,你我心意早已相通,本王早已想奏明父皇将你赐给我为妃。如今六哥既然揭穿了此事,”梁逍抢过她的话,噗通一声跪在太后与皇帝面前,恳求说道,“求父皇和皇奶奶做主,将她赐予皇儿为妃。”
皇帝正欲说话,可太子却跨过众人,直直朝皇上跪下,朗声禀道:“父皇,万万不可!此事关系朝纲,兹事体大啊!”
说着,梁泯转向了梁逍,恳切劝着说:“九弟,我等乃是皇室子弟,望九弟以朝纲为重,勿要耽误国事啊!”
苏清雨感觉到,这事似乎有人刻意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她突然有点明白,难怪梁逍在临走前说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他。可见,他应是早已知道这事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愤怒,既然早知道此事,为何不对自己说?如今这样被人打了措手不及,难道他又能做什么吗?!
皇帝听了梁逍和太子轮番的话,虽然没做声,可眼光越来越愤怒。在场人见皇帝如此,心知这次苏清雨必然大祸临头。
太后却忍不住了,她恼怒地看向苏清雨:“你究竟是男是女?快说!!”这话虽是问她,可那语气却早已笃定她并非男子。
听到太后的话,苏清雨知道若再不说,便要当场验身了。可她宁死也不愿受这样的屈辱。
她想不明白,难道是男是女真的这么重要吗?虽然她只是一介女子,可她又有什么做错的呢?难道她所做的,都比不上那些碌碌无为的庸官吗?
不知是否情绪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