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应声称是,皇甫永宁想了想,又说道:“刘叔叔,我记得你营中将士有不少是渤山籍的。”
身形瘦小精干的刘将军立刻应道:“少将军说的没错,渤山那边招来的兵都在末将营,约有六百人。”
皇甫永宁点头道:“正好,刘叔叔,你将这六百名渤山籍将士召集起来,令他们易服为民,立刻火速秘密潜回渤山,候我军令。”
刘将军大声应是,快步出帐点兵。
皇甫永宁轻轻吁了一口气,向众将笑着说道:“方才着急点兵,还没与诸位叔叔问好……”
“少将军说这见外的话做甚?少将军,你好啊,元帅好不好?听说大公子找回来了,啥时也让咱们见见大公子呗。”众将围上前,七嘴八舌的笑问起来。
“你们都吵吵个什么,也不说先让靖边吃饭,回头把孩子给饿着,看我饶的了你们哪个!”一声粗犷的大叫,打断了众人的话,皇甫永宁抬头一看,笑着囔道:“打铁伯伯,我正饿的前心贴后脊梁,有啥好吃的?”
原来张打铁人长的粗,可心却很细,他一早就发现皇甫永宁声音虽高,底气却不似从前那样足,便知道这孩子必是只顾着赶路,这些日子一顿正经饭都没吃过,便去煮了一大碗面,多多的加了皇甫永宁最爱吃的红油羊肉臊子,急急送了过来。
皇甫永宁饿极了,接过面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满满一大海碗汤面,不过眨眼功夫,就被她吃了个精光。随手抹了抹嘴,皇甫永宁叫道:“打铁伯伯煮的面就是香,还有没有?”
张打铁心疼的都快掉眼泪了,从前打仗之时,他都没让皇甫永宁亏着嘴,怎么给孩子饿成这样啊!“有有……多的是,打铁伯伯去煮……”抹了抹眼睛,张打铁飞步跑了出去。
见少将军吃的豪迈,众位将军个个笑的开怀,果然少将军就是少将军,进了一趟京城,也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他们熟悉的少将军。
张打铁又煮了一大碗面送进来,皇甫永宁有了一碗面垫底,这回才吃的慢一些,不过也就是盏茶时间便吃完了。
“少将军啊,也带上你打铁伯伯吧,看看,没有打铁伯伯在身边,你连个囫囵饭都吃不上,你爹和你一个脾气,想来也是一样的。打铁伯伯没有大本事,给你们爷俩做个饭还是行的。”张打铁真是心疼皇甫永宁,便哀哀的恳求。
“打铁伯伯……”皇甫永宁为难的叫了一声,此一去日夜兼程,她打铁伯伯已经是往六十数的人了,皇甫永宁真不忍心再叫他去受苦。
“要么带我去,要么,我这就申请退役,定北军绝不可养无用之人。”张打铁自然知道皇甫永宁的担忧,立刻大声说话,字字掷地有声。
“打铁伯伯,好,你也去。”皇甫永宁知道张打铁早就动了退役之心,可他一个孤老头子,没家没业的,这一生都献给了定北军,退役之后让他怎么活?她只能答应,也必须答应。
张打铁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言道:“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与大军一起出发。”
“你个张老头……”众将指着张打铁笑了一回,等他出了帐,才又问起了军情。
皇甫永宁将自己知道的,可以说的都说了一遍,岳孟杨刘也点好各部兵马,伍将军也将每位将士所携带的十日粮草发到他们的手中,五位将军前来中军帐交令。
皇甫永宁听说一切准备停当,起身抱拳道:“我这就率军出发,诸位叔叔,大营拜托了,待父帅与我归来,再与叔伯们畅饮。”
众将轰然称是,只道一声:“少将军保重!”便将皇甫永宁与十名副将,一万零六百名将送出大营,一路往渤山疾行。
皇甫永宁率军赶了六天的路,在距离渤山郡两百余里外的广宁府,与她的父帅皇甫敬德会合。
皇甫敬德听到亲兵来报,说是定北军赶到了,他心中很是高兴,以他的预计,与定北军将士会合的时间是两日之后。
可是当皇甫敬德看到率军之人是皇甫永宁,整张脸都黑沉下来,怒道:“永宁,谁让你来的?”
皇甫永宁抱拳单膝跪地,大声道:“父帅,末将皇甫靖边奉圣命,率军前来父帅帐下听命。”
“你……胡闹!还不起来说话。”皇甫敬德只能怒叱一声,并不好说的太多,免得伤了他女儿在定北军的威信。
皇甫永宁站起身来,她哥哥皇甫永安偷偷向她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儿。皇甫永宁抿嘴一笑,赶紧低下头,免得她爹说她军前失仪。
十名副将上前参拜元帅,大家见皇甫敬德面色腊黄形容消瘦,心中都是一惊,赶紧上前问安。
皇甫敬德摆手道:“本帅无碍,不过是前阵子受了些风寒,已经好了。众将辛苦了,此时已晚,今夜便不再赶路,立刻安营扎寨,明日寅时拨营赶路前往渤山。”
众将应声称喏,各自散去安排。张打铁此番并未带兵,便来到皇甫敬德的面前,抓着他的手惊道:“元帅,你怎么瘦成这样,燕京城是什么鬼地方?你和靖边可受苦了!”
皇甫敬德握住张打铁的手,笑着说道:“打铁大哥,我好的很,来,见见我的儿子,永安,快来拜见打铁伯伯,他可是你爹刚从军时的火长!”
皇甫永安立刻上前大礼拜见,口称:“小侄皇甫永安拜见打铁伯伯。”
张打铁赶紧扶起皇甫永安,口叫囔道:“不拜,不